敬人道长垂眼快速看了看这一屋子的女眷,有老牌勋贵出身的平阳县主,有势头正盛的官僚家眷,也有世代为官的世家宗族...江西顶尖的女眷都在这儿了!今后五年的长明灯香油钱都在这儿了!
“道长将清虚观高低事件主持得井井有条,任谁也要说一句道长勤奋、有本领。”赵老夫人笑得很慈和,“我这孙儿寡言少语,年事也小,到底还要历练。”赵老夫人话中带话,“只是,这又不是考科举,谁勤奋谁就落第,到底讲究个道家缘分。”
夸你尽力,还不如直接骂你没天赋…
合着,这小女人...是想踩着他上位啊!
“贫道本就是六界以外,尘凡之间,寥寂一人。江西第一方士如许的浮名不要也罢。”
“赵大女人所言一个月的时候。你可知,一滴水对峙一个月,能滴穿一粒石子。一片瓦被疾风吹挡一个月,能被拂去一层青石灰。一月,山川可剧变,长河可流转。你我不管再用心修道,到底只是凡人一个。殊不知人间世事皆有定命亦有变数,本日女人如此擅下定论,实在鲁莽。”敬人道长摇身一变,站到了制高点指责檀生。
“甚么大难?”平阳县主沉声诘问。
赵老夫人神采一变,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敬人道长悲忿地被激起了一朵小小的知名火,沉吟半晌后,抬高声线,手一摆,道袍低垂,“赵大女人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天象阵势最不成说。亘古一来,河道并非沿同一航路穿行,山川并非沿同一方向发展,每颗草每棵树的发展方向都不成预感,这是人力所不逮者也。”
“道长是有真本领的,毫不弄虚作假,也不装神弄鬼,”秦夫人笑言,“自是不肯同那黄口小儿一争高低。”
满室怔忪。
翁笺小女人眼神发绿,非常骇人。
檀生趁热打铁,“我知我是精神凡胎,也知天命难违。可若因我一言而让赣水成百上千的百姓,今后无性命之虞。就算我赵檀生是以遭天谴,折元寿,我亦甘之如饴!”
这比的,不就是谁更不要脸吗?
根基功都修不好,还如何哄人啊!
敬人道长怂怂地想。
敬人道长手一抬,口气矜持,“赵大女人但说无妨。这天象何时能定,何时能好,这暴雨和冰雹何时能停,事关我江西万千百姓。贫道学问陋劣,亦想请教。”
檀生轻点头,表示了然。
檀生私觉得,自个儿命都是捡返来的,脸皮这类东西,爱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