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太极宫合真道长。
“侯爷权倾朝野,谁都敬您怕您三分。现在贫道不承诺侯爷,启事倒也简朴。”檀生语气放得极缓。
宫中昭德帝的两个儿子也快十岁了,十岁了,就是懂事了。
这话,戳到信昌侯把柄。
可做梦去吧!
也没说承诺,也没说不承诺。
海得才是个宦官,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宦官,要他拉下脸来和海得才虚与委蛇,他这辈子都做不到。
信昌侯一副愿闻其详的神采。
檀生到底没笑出声。
谁点头,算谁贱到底!
信昌侯一声嘲笑突破喧闹,“看来合真道长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儿了。”信昌侯走到檀生错身处,语气很平...也很冷,“白将军这番虽说是军功赫赫班师而归,可他的出身到底深挖不得,如果深挖出他是满门抄斩的白家以后,恐怕白将军回京授职就是自投坎阱,功德变好事了。”
信昌侯大步朝前。
起码临时,得有一个对他有害的人。
杀我不成,又来拉拢我!
这条命是赚的,如何用,老天爷就不要管了。
高淑妃倒是被昭德帝宠了十几年,可又有甚么用处?到底是高家的女儿,出身世家,底线再低也做不来三教九流的事儿,就怕遗臭万年,最后扳连家属名誉。
檀生树起一个指头,“其一,人在其位,争权夺利实属常事,耍点手腕也能了解。只是有一条,天子再不好,到底是小我。用冷食散来治他,伎俩未免过分恶毒。贫道习的是道门法例,虽说不似佛门以身饲虎度众生的勇气,可到底唱的也是收人财帛替人消灾的戏,更何况昭德帝对贫道还是情愿尊敬的。贫道不会在昭德帝身上主动利用冷食散,此为道分歧不相为谋。”
现在,北疆军南归,薛平湛在福建借由抗倭之名虎视眈眈,今次东南派来的两名信使看他的眼神就差没把“清君侧”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毕竟,得道高人的气度不能丢。
现在就像菜场里还价买菜,谁先掉头,谁就输了。
呸!
信昌侯垂垂止了笑,他固然在笑,可透出的寒意却像三九天刚从河里凿出来的冰块一样,高高一拂袖,抬脚便走,“合真道长,莫要悔怨!”
谨言慎行啊!
檀生疏忽信昌侯的神采,笑得很直白,“其三,贫道如果同暗害过本身的人狼狈为奸,岂不是太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