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聪明的普通都当不了君王，比如刘备身边的诸葛、朱元璋身边的刘伯温，太聪明的人合适当军事。只要无佞臣特工，外无敌邦动乱，朝廷百官各司其职，这个天下还是能安安稳稳地保持下去，就算那皇位上坐的是一头猪，保持百八十年也不成题目。
“那县主何不说说看？”檀生固执。
昌隆县主语声沉了沉，隔了很久方道，“我但愿国泰民安、家国和乐，上位者知己尚存，部属者平和虔诚。父亲有父亲的模样，家主有家主的严肃。”
“我感觉是你。”檀生笑起来，“圣上再不好，也是陈太后的儿子。”
可昌隆县主说出来，檀生却感到了莫名的悲哀和朴拙。
“县主第一次来时，我觉得太后是明哲保身、韬光养晦，现在信昌侯步步紧逼把太后逼得没有体例了。可现在看来，胸有沟壑之人不是陈太后，是您昌隆县主。”檀生想了好久，两辈子了，陈太后的所作所为都绝非聪明人，不管是服从先帝的旨意随便把身残的宗子交给低位妃嫔扶养，还是任由天子举高皇贵太妃，陈太后就是一个逆来顺受却气运通畅的女人，上辈子她有无数个机遇打压信昌侯、接办朝廷权益、另立新君实现王朝安稳过渡，可她啥都没做。
昌隆县主莞尔一笑，靠得更近，轻柔抬手将那朵蒲公英从檀生头发上摘下，再笑意盈盈地递给檀生，“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至心话。这定都城里，我陈鹤看得起的小女人没几个，有的匠气太重，有的心眼不好，有的胆怯怕事。翁家小妹算一个，你也算一个。我但愿我们能聚在一起搞个大事，站在公理与品德的态度。”
“县主想要甚么？”檀生摸干脆问道。
昌隆县主那张脸一笑起来，那厮必定丢盔卸甲，一泻千里。
许仪之喝了口茶汤，点了头。
翁笺笑起来，如芭蕉拍地，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她迟早有天要秃。
人信昌侯拉拢她也只是但愿她能取敬一道长而代之，当个更听话的棋子罢了啊！
檀生鬼使神差地接过那朵蒲公英，鼻头痒痒的，一个“阿嚏”，蒲公英魂飞魄散。
翁佼“哟呵”笑起来，“这好！京里有点意义的小女人都凑齐了！”
许仪之将茶盏放下，轻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凉薄。
昌隆县主目光温婉温和紧紧盯住檀生，“您感觉呢？”
檀生感觉更不成思议！
既然陈太后没这个气度。
檀生抹了把额头。
“是你与我一起，还是陈太后和我一起？”檀生亦轻声回之。
檀生讶异于昌隆县主小小女子将朝廷政事看得如此通透，也惊奇于昌隆县主竟然在这荒漠无人之境里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对她说！
赵檀生那德行，他是晓得的。
“那就一起搞事情吧。”檀生轻声果断道。
昌隆县主哈哈大笑。
“县主如何晓得小道不奸不佞，反而是忠？”檀生笑起来，“小道乡野山村里长大，身边的奶嬷嬷教我的是骂人、喂猪，长大些了师父教我装神弄鬼，前些光阴还抛头露面在衙内指证给我饭吃衣穿的叔叔偷人杀妻。县主看人的目光，不太好啊。”
这倒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