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双手抱胸,居高临下抿唇笑。
酒醒了,想通了。
不是惊吓,不是惊骇,不是欣喜。
地板随声被砸出一抔灰。
掌柜的看这女人气壮江山地将长春老道一把拽进二楼雅间里,关门声把掌柜的惊出一身汗,店小二凑过甚来,“掌柜的,咱要不要报官呀?”
一个字,一个巴掌。
“广阳白氏,四月初四生人…”檀生张口轻道,“这些年初,道长一向在帮夫人做法,我想晓得,做的哪门子法?为甚么要做这个法事?”
雅间油灯暗淡,酒香四下散开,天已渐暮,天涯尽处有群魔乱舞般的朝霞。
惊。
长春道长被打得嘴里包了一口口水,滋滋地透着血腥气,长春道长转过甚来瞪大了眼睛,仔细心细看面前人,杏核眼、挺翘鼻、尖下颌...这绝顶的美人,五百两银子是不敷…
这老道被架在空中,双脚悬空!
她又不是逛窑子…至于像做贼似的吗...
长春老道眸子子一转,“好说好说。”
檀生:“….”
檀生下颌一扬,那长春老道这才放动手,规端方矩地跪好,只剩一双眼睛四周乱瞄。瞄完就悔怨了,加上面前这小丫头统共也就三个女人,女人能顶个屁呀?这小贱货顶天了也就敢打他两巴掌,还他妈无能啥?还能把他给一刀抹脖子了!?
长春老道斜挑一眼,“这个嘛…”
“哐当、哐当、哐当”
檀生笑了笑,一扬手,反手“啪”的一声又是一耳光!
混船埠的青叶帮,也开端收女人了!?
任何人都会被吓疯的啊!
除非这死丫头想被投下狱!
那长春老道一手拎一壶酒,还没跨出酒馆的门,猛地一下就被两女人一左一右夹住,老道醉醺醺向左扭头,唉呀妈呀,凶神恶煞白叟妻;向右扭头,我的天呀,如狼似虎女金刚!
有刀…有刀…顶着他那玩意儿…
许是掌柜目光太炙热。
话音刚落,就有两股蛮力一左一右把他向后拽!
这长春老道打了两壶酒要走。
檀内行一抬,官妈妈和谷穗二人当即得令“蹬蹬蹬”朝下跑去。
可她也不晓得为啥会被养成如许!
檀生笑着摇点头,敛裙起家,缓缓蹲在长春道长跟前,离得很近,杏核眼微微眯起,“你再说一遍呀?”
檀生透过车帘细缝往外看。
长春道长屁股朝后一坐,嘈哦!!
檀生敛眸含笑,一笑酒涡就出来了,轻声道,“我是不敢杀你,我怕被捕下狱,坏了名声。但是若我砍了道长您的命根子,道长有这个脸四周叫唤被赵家大女人变成了公公吗?你叫唤出来,有人会信吗?官家积善性善、宅心仁厚的大女人如何能够对一个江湖骗子做这等事呢?您说呢?”
掌柜的揉揉眼,真是抬起来了!
檀生向后一靠,官妈妈上前利落地把长春老道的后脑勺朝下一摁,“妈了个巴子!女人是给你脸,不要给脸不要脸!”
檀生眼神一收,笑了笑,语声清泠,“将才请长春道长上楼喝茶,是为了帮道长醒醒酒好谈事。现在道长酒醒了,这事情才好谈下去。”
“咚!”
“五百两?”檀生声音放得极轻,抿唇笑问。
这他妈...
长春道长垂垂止住了笑,眼睛一眯,金牙半露,“或者赵大女人...陪老道我睡一夜,老道就啥都奉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