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俄然来横插一脚的宇文直,或许在正月十五的阿谁夜晚以后,她会十一郎会水到渠成地如胶似漆、甜甜美蜜,但是因为阿谁落梅之夜揭上面具的那一刻,以及宇文直这把悬在头上不知何时会掉下来的利剑,冯小怜与十一郎之间却莫名地有了些间隔,像是隔了一层纱,谁都不想去说破。
冯小怜将杯中醴酒一饮而尽,高兴地笑了起来,“我和天子陛下但是有着过命的友情呐。”
“当然是在夸你啦!”
宇文直当时罢休拜别,现在看来真是一步先发制人的好棋,不然十一郎直接当众问他要人,他也一样被动非常。现在冯小怜固然暂居代国公府没有安然之虞,却也仍然朝不保夕……
“明天我府邸门前多了几个断手断脚的血人……舌头眼睛没了,但还活着。”十一郎踌躇了半晌,还是说出了口,“是昨夜的那几个侍卫。”
十一郎怔了半晌,然后转开了视野,随便道:“也没做甚么,就是问了下太后能不能娶一个民女为妻。”
此时已是亥时,夜更深了些,冷冽氛围几近要固结成冰,但是有斯人在侧,美酒作伴,便不觉冬夜之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