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言照实答复道:“你晕倒半晌,皇上就到了。看到你晕倒在地,裴妃有遭到不小惊吓,当场就说:璞玉走路不谨慎,撞伤本身,又偶然惊吓到裴妃,罚三个月俸禄,面壁思过一个月,不能分开南厢苑半步。”皇上摆明偏袒裴沛,但这个奖惩却对玉儿毫无坏处。
她心中有好多题目要问,却被端着吃食排闼而入的玲盯打断。若言接过玲盯手中的鸡丝肉粥,亲手喂给璞玉。
璞玉、璞玉――是个女子的叫喊。那报酬何这么撕心裂肺的叫喊她?她睁大眼睛追随声音的泉源,阿谁神采白得骇人,垂散着头发的女人朝她移近,竟然是裴沛。
宋瑾信赖她没有用心害裴沛吗?
他浅浅的气味清缓地扫过她的发顶,腔调轻柔:“方才醒来,如何就站在窗前吹风?”
李若言看她兴趣恹恹的,不肯强求与她,便将手中的碗放回托盘上,对旁人道:“我在这儿陪着璞小主,你们先出去吧。”
东边窗子半掩半开,天空沉碧,清风缓缓缓缓从窗外院中吹来,吹得帘子悄悄浮动,如风过水面时模糊颠簸的波纹,完整看不出是甚么时候。
璞玉远远看着木桌上的素白玉胚的青花瓷瓶中一枝挤挤挨挨开满枝头的桃花,灿若云霞,深思半晌,轻声道:“有人在我背后推了一把。”
世人退去,璞玉低声问道:“言姐姐,裴妃与她腹中的胎儿有没有受伤?”
李若言不解地问道:“裴妃受了惊吓,并无大碍。你平白无端怎会跌倒?”
她模糊记得当时跌倒后,脑袋重重磕在门槛上,晕厥顿痛,随前面前一黑。抬手摸了摸额头,公然缠上了一层纱布,问道:“言姐姐,现在是甚么时候了?”
裴沛蓦地朝她扑来,她本能要逃开,身材如被人施了定身咒,转动不得,唯有任裴沛的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苦楚地哭泣着:“璞玉,你杀了我的孩儿,还我孩儿命来……”
她身上盖着水红色牡丹花开薄被,银勾勾着浅碧色帘子,若言坐在床沿紧紧地盯着她,眼睛发红,眼眶中盈满水汽。
她高呼求救:“救我,救我……”
漫天盖地的暗中将她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