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妃眼眸悄悄一动,目光落在璞玉的身上,声音轻缓如春日温暖的轻风道:“枉璞嫔自夸聪明过人,竟然不知徐州虽年年皆遇天灾磨难,却从未曾停止进贡,本年只是蒙受戋戋虫灾,断不成能停止进贡。而你夙来与李婕妤交好,难以解除同谋的怀疑。”
璞玉瞧了一眼这檀木雕花嫁妆,不是她的嫁妆。
若言孑然一人站在主殿中心,身影孤傲,殿中世人分坐主殿两边,三三两两侧着轻言低语地会商着甚么。
璞玉心中蓦地一跳,这本卷宗竟然与哥哥拿给她的卷宗是一模一样,且卷宗上白纸黑字的记录着客岁徐州蒙受虫灾,庄稼全被虫子啃噬,颗粒无收,并未进贡。晚妃怎会信誓旦旦以这本卷宗作为证据?莫非这本卷宗里记录的内容与她所拿到的卷宗有所分歧。
稍后,青禾领着一干人搜宫返来,带回了一个嫁妆,道:“回禀娘娘,奴婢在净玉阁内阁的妆台上搜出了些答应疑之物。”
二者之间,必有一假。晚妃也是心机周到之人又入宫多年,造假的卷宗一定能骗过她的眼睛。璞琛常日放荡不羁,也决然不成能拿假的卷宗诓她。
玲盯又道:“奴婢不敢胡言,奴婢带了人证来了。”
重重疑虑如层浓雾笼下,模糊约约,看得不甚清楚,璞玉凝神深思,还未等她理出个以是然。晚妃又道:“你们可另有话说?”
如此一来,为何另有两本不一样的卷宗?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刘太医很快就到了。拿起嫁妆,放在鼻尖细细一闻,额头紧蹙,神采凝重,沉声道:“此物是麝香。”
晚妃笑意顿失,杏眼含怒,冷声道:“胡说,本宫从未碰过麝香,何来在药膳房取过麝香之说。”
何羽晨翻了翻,看着那本卷宗好久,终究合上,眉头紧蹙。
很快青禾就返来了,而她身后的人竟然真的是玲盯,玲盯向着皇后行完礼后,神采平静道:“娘娘,这嫁妆不是净玉阁的物品,是有人歹意栽赃谗谄。这是药膳房的记录本,里头并没有净玉阁拿过麝香的记录,相反地,记录本上记有晚妃拿过的麝香的记录。”
璞玉蓦地抬眸一看,公然青衣宫女手中那本卷宗中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徐州客岁进贡了粳米薏米各一百斤。
蓝衣宫人磕了一个头,道:“主子是药膳房的李颉,晚妃娘娘上个月确切在药膳房取过麝香,并且药膳房的记录本上也清楚地记取。”
殿外想起一声掐着嗓子尖细传唤声:“户部何羽晨何大人到。”
看来后宫世人已然晓得裴沛是因进贡的薏米、粳米被故意人用药物泡而过导致流产。后宫各处充满后宫女子的眼线,纤细的风吹草动皆瞒不过她们,何况是有人明目张胆在天子生辰上暗害龙嗣的事,后宫诸人必定会格外留意存眷。
璞玉合上卷宗,道:“臣妾瞧着这本卷宗有些疑虑,娘娘可否请请户部一验真假?”
殿中宫人很多,他更是没法包管大家忠心,但是晚妃既然提出搜宫必定是有备而来。皇后昔日平和刻薄,可终是这六宫之主,她都能想获得的事,皇后怎会想不到。
璞玉惶然,忆及她手中的卷宗已经让玲盯转交给皇后。莫非从始至终都没有两本卷宗。
晚妃一笑,信誓旦旦道:“你要证据,本宫就满足你,让你心折口服。凝儿,拿上来。”站在晚妃的青衣宫女双手拿出一本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