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谙练的放开画纸,沾墨落笔。
忽闻徐泾轻声叫了一声宋瑾。徐泾是有分寸之人,如果不是非常孔殷之事,他也不会出声打断,宋瑾保持着原有的模样坐在石凳上,温声道:“何事?”
封为贵妃之事大要看似是一个分外的晋升,是分外的恩宠,实际上卷入了一个没有硝烟的疆场,成为了后宫中一个举足轻重的人,成为能管束皇后的棋子。她不肯成为步步为营的棋子,她更甘愿安温馨静的陪着他。
璞玉接过桃花酥,她有些难堪,他是君王,这个天下都是他的,她能送甚么里他?莫非如同昔日般去仪和殿帮他抄书?她每日还要去太后处抄佛经,如果还要再去仪和殿帮他抄书,这可真是太难堪她了。眸光扫过桌上的纸磨笔砚,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太后又说道:“那些流言哀家也略有耳闻,半真半假,你不必过量在乎。皇上明日便到达都城,阖宫高低在宫门处驱逐皇上,明日你好好打扮一番再去。”
璞玉说道:“皇上久等了。臣妾回绝了太后的发起,多谢皇上。”
用完午膳,璞玉未觉困乏,晚间也没有甚么事,便带着画具和玲盯一同出门,前些日子老是心神不宁,做甚么事都不能心平气和,现在心安了,也该出门踏青了,不然总感受少了甚么东西。她画画时老是过分于沉迷,很轻易忘身在那边,玲盯在一旁,她会更放心些,因为周边一旦有甚么风吹草动玲盯都能及时提示她。
闻言璞玉低下头看了一下本身的衣衫,一袭月红色春衫,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裙子剪裁煞是称身,穿戴非常简便温馨,这套衣衫虽不是富丽大气,但是别有一番神韵,也没有很差劲呀!
宋瑾游移了一阵,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说道:“玉儿,我去仪和殿一趟。春季另有些凉意,你早些归去,莫要着凉了。”
两岸风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璞玉用红笔在纸的右下角处落款,抬开端时瞥见了一袭白衣的宋瑾,他毫无前兆地呈现在了此处,没有传召没通报,璞玉又是惊吓又是欢乐,面前的人肤色黑了很多,清癯了些许,而他的眸子一如畴前,乌黑发亮。
云淡风轻近午天,旁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清风悄悄拂过,弄皱了一池碧水,波纹轻缓无声荡开,东风乍起,水波出兴。两岸繁花开得如火如荼,彩蝶翩翩流连期间。
宋瑾将手中的食篮递给她,笑道:“朕带来了你喜好桃花酥,双倍恩典,你该如何谢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