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写完,宋瑾接过她手中的笔,在白纸上另起一行,跟着写道:“我宋瑾愿守着璞玉,此生当代,平生爱她,非论顺境窘境。”
转眼间,春季已去,夏季随之悄但是至,她背部的伤也已经病愈,这年雪来得特别早,还未到深冬,已是鹅毛大雪,全部宫闱放眼望去茫茫无尽红色。
她轻手重脚翻开被子,却被他搂在怀中,不给起来,声色染着一丝慵意:“昨晚很晚才歇息,明天起这么早何为?”
如果她能在宫外糊口,依着她脾气与聪明,此生有很多未知和能够,仿佛才方才描画的斑斓画卷,远非她此时现在所过着的人生可对比的。
她低下臻首,将冷得发红的脸颊半埋于貂毛碧水天青色外裳中,低声道:“恩,不过还想再看看。”
她方才晋升为贵嫔,并且克日他来净玉阁的次数越加频繁,这些事恐怕早已落在故意人的眼中。如果本日去静宁宫迟了,不免不受人刁难。
而她执意要用白纸黑字记下他的话,只是风俗罢了,与信赖毫无干系。一如当年与若言晏希朝夕相处间的趣事,她也是用白纸黑字细细地记录着,时至本日那些本册子还无缺无损地放在她的内室的书架上。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笑着,好似不经意地说着:“朕许给你的信誉会一分很多的给你,朕此生必定不孤负你。”
璞玉暗自轻叹,他早已她的心口幽居,只是她倔强的不肯意承认罢了。
心心念念的静好光阴与他二者不成兼得事,理性的脑中还在犯难,没法决定,但是此时生在内心深处的天平早已然悄无声气地方向了他。
窗外月色洁白,西窗下两人无话相拥,悄悄待着时候潺缓向前,圆月垂垂西斜。
他拦腰抱住披衣坐起欲要下床的她,问道:“这么晚了,你起来做甚么?”
自从那日起,他来净玉阁次数更是频繁了起来,他来净玉阁偶然只是来吃个午餐又仓促拜别,亦或是春季午后光阴陪她闲坐,各自看各自手中的诗词话本,甚少扳谈,光阴莫不静好。
两人穿过了长宮巷,来到一处不着名的殿宇外。璞玉的腿脚已是冰冷酸软,忽闻身边的他道:“玉儿,出来了好久,但是冷了?”
他顾及到她身后的伤,没有使力,只是一手虚虚地环住了她的腰。她等闲拿开他的手,披衣下床,笑得和顺,婉声道:“臣妾要用纸条记下皇上彻夜的统统话语。”
言下之意,他这个要早朝的人都未起,她闲人起来何为?
他眯着眼睛,斜倚在枕边,笑道:“朕是诚信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决然不会等闲失期与你。如果朕他日失期与你,朕就……”
他将她拥入怀中,相互倚靠立于这皎月雪夜中,两人寂静着,耳边尽是风声雪声,潇潇索索。
昨夜大雪骤但是至,她的兴趣大起,便带着玲盯出门,谁知在门口恰逢踏雪而来的他,因而两人便带着玲盯徐泾去观雪,雪下得更加迅猛,入眼之处皆是茫茫红色,而来时的路也淹没在这明月雪夜中,他携着她的手在大雪飘飞中并肩而行,踩着雪行走,脚下收回轻微细响,和着夜里北风声响。
他牵过她的手,让她坐下椅上,他为她盘发髻,她是为他盘起发。
闻言,他便与她一同起家。她先是换衣洗漱后,便披垂着头发服侍他洗漱,对于绾发她毕竟还是束手无策,铜镜中的两人皆是穿着整齐,发丝披垂,仿佛老夫老妻。两人不由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