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卫恒正式即位之前,安顺公便将他的两个女儿,先前大雍的山阳公主和合阳公主进献给他,说为表对新朝新帝的忠心,愿献二女嫔于新帝,以奉养巾栉。
两今后,卫华被废去皇位以后,我那天子表哥再次颁下诏命,愿禅位于卫恒。
我眼眶有些发热,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官方有句鄙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你这真龙天子,天然也只能随你一道身处那九宵之上了。”
“若不是他整日里吹枕头风,我那长姐当不会这般担忧我会夺了她夫君的皇位, 走火入魔,被心胸叵测之人钻了空子,操纵她来害你。既然他们这般看重这皇位,我就偏不让他们如愿。”
既得他诚恳相待,即使前路并非坦途,仍有多少风险,我又有何惧,只和他联袂同业便是。
我刚要躬身施礼,便被他抢先扶住,他却不免岩弟的礼,还瞪了岩弟一眼,面沉如水。
我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怎的现在这般刻苦勤奋了?”
“阿姐刚当上皇后,那些朝臣就纷繁上书说姐夫至今膝下空虚,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要姐夫征选良家子入宫为妃,好早日诞下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
卫恒踌躇半晌, 还是道:“她虽是我的长姐, 却为了一己私利犯下此等失德罪过, 天然再不配母范天下,堪为国母。”
这些因立后而起的烦苦衷,卫恒天然是不肯让我晓得的,对我身边奉养的宫人三令五申,不准她们说漏一句口风,谁若敢公开里提及此事,便处以拔舌之刑。
这小小少年便握了握拳道:“荀先生说了,虽说阿姐现在有天子姐夫护着,可我身为甄家独一的男丁,阿姐的亲弟弟,自也当刻苦勤奋,他日建功立业,成为阿姐坚固的后盾和依托,免得旁人觉得我甄家无人,软弱可欺。”
对卫恒这果断不肯纳大雍两位公主的行动,朝臣们天然是不敢有所非议的,便全都将锋芒指向了我,感觉这便是我善妒的如山铁证。
他拜别了我,回身走了几步,俄然一拍脑袋又跑了返来。
不等他说出个万一来,便被或人接过话头,沉声问道:“万一甚么?”
我心中也自奇特,我何时于荀渊有过甚么了不得的恩德,值得被他这般大力相报。便道:“阿姐也不晓得,不如阿弟归去再问问荀先生,既然你想早些归去勤奋读书,那阿姐也就不留你了,快些归去吧。”
更有人在我前后嫁了两次上做文章,说我是再醮之妇,如何配为新朝之国母,母范天下。
“朕看你跟着荀渊读了几天书,倒是更加长进了,连朕的话都敢不听,不但将这些混账话讲给你姐姐听,还敢教唆起你姐姐来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胆量?”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废掉卫华这皇后之位,那也就意味着……
他竟用他最为敬爱的亡母来发誓,比起那些动不动就请上天作证,天打五雷轰的誓词来,不知竭诚了多少倍。
“若我卫恒他日有违此誓,则我的母亲不管是身在地府还是已转世为人,皆不得安宁,灾害缠身,再也不肯认我这个儿子。”
岩弟却点头道:“天子姐夫固然疼我,可同阿姐一道用膳的时候却多数不喜见我,阿姐每给我夹一次菜,姐夫身上的醋味便会又浓上一些。我可不敢碍了姐夫同阿姐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