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嗔道,“夫君的确就是大齐醋王!”
待得尹平去后,我看着岩弟服下汤药,沉甜睡去,我便回房换上一身男人的衣裳,女扮男装出了弟弟的府宅,在洛阳街头信步而行。
此时我们恰好走到一家蜜饯铺子旁,我顽心忽起,拈起一枚摊子上的杏脯送到他口边道,“赏夫君一枚蜜饯可好?”
卫恒凑到我耳边道:“朕天然是来接朕的皇后回宫的,阿洛可感觉欣喜?”
我正想再细心问上一问,便听卫恒又道:“倒是有个好动静,夫人听了必然欢乐。”
阿谁方剂,我早已烂熟于心,眼下岩弟又正在服药治伤,叮咛买药之人多买几味我所需的药材也极其轻易。替岩弟煎完药后,我便按着阿谁方剂,将我所需的药煎了出来。
“那夫人无妨尝尝看,出自为夫之手的这西极石蜜味道如何?”
也不知卫玟和姨母可否逢凶化吉,固然这几日都是安然无事,可越是这般安静,我的心中就越是不安,总感觉那躲在暗中害我之人,很快便要射出他最后一支毒箭,正中我的心口,完整将我置于死地。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抬高了声音道:“为夫总算实际了对夫人的承诺,夫人该当如何赏我才是?”
“出自子恒之手?莫非是你亲手做的不成?”
思及仓公曾拜托我的事,我又请尹平回宫一趟,同卫恒禀明,说是为了岩弟的伤能早些病愈,我想将仓公的《苇叶集》取来,从中查找几个治外伤的良方。
我心头一震,的确狐疑是我幻听了,再回过甚去,只见他高瘦的背影仓促拜别,如同落荒而逃普通。
如果后者,若我接下来的运气真如那梦中预示的那样,还是逃不过那一杯毒酒,有些事,我便该预备起来了。
“岩弟喝了几天汤药,嫌弃药苦,闹着要我这个阿姐买蜜饯给他下药吃。我便想出来逛逛,久在宫中,有些记念这官方百姓的世俗炊火。”
就在我回身的刹时,俄然听他低语道:“便是陛下不能护您全面,荀某也定会……”
我曾经踌躇过,是否请荀渊互助,他是卫恒现在最为倚重的重臣,经常出入宫禁,又是岩弟的先生。他又总说欠了我的情面,愿为我效力以报。或答应以请他护住岩弟和嫂嫂,再将我的“尸身”鄙人葬时偷换出来,交由嫂嫂带回洛城同父母长兄安葬在一起。
上一次这般在贩子上行走,还是很多年前,我让卫玟带着我去兰台查找宛城之战时,他带着亦是女扮男装的我在贩子间闲逛,非要给我买蜜饯吃,还碰到了骑马颠末的卫恒。
但是前次在他同我说了那些话以后,我便撤销此念,甘愿另想个别例,也不肯再去找他乞助。
荀渊忙道:“娘娘何出此言?这些光阴所产生之事,或许会让娘娘感觉阴云密布、风刀霜剑, 但请娘娘放心, 陛下他必然会护娘娘全面的, 也会将那在背后弄鬼之人查出,请您切勿过于忧愁!”
荀渊恭谨道:“臣之前曾同娘娘说过, 臣欠了您的情, 一向想要酬谢于您, 可贵能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臣自当服从。”
若仍旧是像宿世那样毒酒赐死的话,我倒是不怕,已想好了体例应对,可让我难堪的是――当我躲过了那致命的毒酒后,该当何去何从。
我踮起脚尖,也凑到他耳边道:“欢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