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看着他道:“若我当真是单独出来的,子恒如何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思及仓公曾拜托我的事,我又请尹平回宫一趟,同卫恒禀明,说是为了岩弟的伤能早些病愈,我想将仓公的《苇叶集》取来,从中查找几个治外伤的良方。
本来我还在踌躇是否再奉求他一件事,但是现在看来,倒是当离这位荀先生远些才是。
如果后者,若我接下来的运气真如那梦中预示的那样,还是逃不过那一杯毒酒,有些事,我便该预备起来了。
荀渊身形一顿, 张口想说些甚么, 目光闪了闪, 却又咽了归去, 只是点头道:“陛下忧心您, 微臣……自当替陛下分忧。”
我不知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还是说,这些梦是在预示着甚么。
自从洛城城破,我和母亲、嫂嫂另有岩弟避祸到许都后,我几近便再没像个浅显人那样随便的到贩子上去逛过。
卫恒道:“椒房殿的统统东西都被送去彻查,一时找不出来,等找到了便拿来给你。”
我心头一震,的确狐疑是我幻听了,再回过甚去,只见他高瘦的背影仓促拜别,如同落荒而逃普通。
我正想得入迷,俄然鼻尖一痛,竟是没留意前路,撞到了一小我身上,正待同那人报歉,俄然就愣住了。
就在我回身的刹时,俄然听他低语道:“便是陛下不能护您全面,荀某也定会……”
我笑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别闹我,等我给岩弟买好了蜜饯送归去,便同夫君回宫,任凭夫君措置,可好?”
宿世他赐我的那杯毒酒定是此中有甚么曲解,如果这一世仍照着宿世的老路走,那么早有筹办的我,便可操纵这个机遇,不但置之死地而后生,还能找出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完整解开我宿世最大的心结。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难为他竟还记在心头。
他这才放开我,立在一边笑看我点了七八样岩弟爱吃的蜜饯,忍不住又道:“你们姐弟倒是都爱吃甜食,我记得你最爱吃那西极石蜜,如何不也趁便买上一包?”
我又是打动又是惭愧,轻声道:“子恒……”
我正想再细心问上一问,便听卫恒又道:“倒是有个好动静,夫人听了必然欢乐。”
说完,他携了我手,信步朝前走去,“如何想起来到这贩子上来逛了?”
卫恒仿佛表情甚好,“那为夫便陪夫人也明白一番这官方炊火。”
我忍不住嗔道,“夫君的确就是大齐醋王!”
也不知卫玟和姨母可否逢凶化吉,固然这几日都是安然无事,可越是这般安静,我的心中就越是不安,总感觉那躲在暗中害我之人,很快便要射出他最后一支毒箭,正中我的心口,完整将我置于死地。
若不是我现在身着男装,又是在此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我早就扑到他怀里了。
他不觉得耻,反觉得荣,凑到我耳边又低语道:“你的醋王夫君只想现下立即回宫,同夫人好生醋海兴波,被翻红浪……”
可要如何才气逃出来呢?无人策应,必定是不成的,到当时,岩弟和嫂嫂也定是会受我连累,本身难保,也是没法将我的“尸身”从宫中运出来的。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时的神情语气,让我心中有些微微的不适。
卫恒正表情大好地要扶我上车,俄然从人群里钻出来个4、五岁大的小童,一头撞到我身上,抱着我的腿,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