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手里又有仓公的《苇叶集》,逢春说那边头记录了一套导引之术,只消月余便可使经产妇人的身材规复如初,好像处子普通,你出产完后每日迟早都会各练一遍,天然将那些出产过的陈迹全都抹掉了。”
就听卫恒又道:“若不是你身上亦有几点可疑之处,朕又如何会信那逢春的一面之辞?”
卫恒自嘲道:“朕是昏了头, 若朕不是昏了头, 又如何会被你瞒在鼓里这么久?”
他只呆了一呆,眼中的赤色更加浓厚,笑得令人肉痛又令民气惊。
“你从仓公那边得来的功法固然奥妙,可那功法再是短长,再是让你好像处子,也并不能让你真的规复如初,重新变成处子之身!”
电光火石般的,我俄然想到我同他圆房以后阿谁凌晨,不管是宿世还是此生,他看着我时眼底都有的那一抹暗淡,似是气愤思疑,又似是悲伤绝望……
“你还敢说他不是你的孩子?”他嘶声道。
“好笑朕当时还不肯信,只当是旁人诬告于他,还想着让他陪太掉队京,同他一叙兄弟之情……若不是昨日偶尔撞见这个孽种,朕还不知要被瞒多久,只怕到朕死的那一天,都会被你们蒙在鼓里!”
我淡淡道:“即便他不是妾的亲生孩儿, 妾也做不到对一个无辜冲弱的哭泣无动于衷。”
“你昨日说要那本《苇叶集》,朕便命人去给你找,成果却把你私藏的这片苇叶找了出来,朕这一看,才晓得,难怪我们同房以来,已近四载,可你却迟迟不见有孕,朕还觉得是你身子太弱,又或是朕不敷龙精虎猛,本来是皆是拜这避孕之法所赐。”
“可哪知,朕的宽大漂亮、毫不介怀到头来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同本身说,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从今今后一心一意做我卫恒的老婆,不管身心都只要我这一个夫君,我便能将这一夜揭过不提。为怕你晓得了多心,我一早就将被单换去,从未曾同你提起过此事,还是疼你宠你,将你当作掌中宝。”
卫恒气得吼道:“公然……公然是母子连心啊!”
我还来不及禁止,他已然站起家来,拨出腰间所佩的含光,朝他口中的“孽种”砍去。
这竟是那枚记录了按压穴道避孕法的苇叶,我当日一心想着不要孩子,又怕卫恒发明,便没将这体例誊写到帛书上,只是将这枚苇叶细心保管,哪知竟会在此时,被卫恒给发明了。
卫恒双拳紧握,“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朕点了安眠香,已经遵循稳婆说的查验过你的身子了。固然看不出有出产过的陈迹,但是逢春在供词里说,因为你是早产,胎儿甚小不敷月,是以生起来极是省力,并未曾将宫口扯破,那稳婆也说,如果碰到这类景象,单从宫口是看不出来是否出产的。”
他一气吼怒了这么多,似是耗尽了满身的力量,半趴在案几上,大声喘着粗气,眼中闪着猖獗的光,犹自嘶声道。
“妾是您的枕边人,同您无数次肌肤相亲,妾这副身子有没有过有身生子,莫非陛下就感受不出来吗?”
我涩声道:“本来你思疑我,你竟思疑我同你圆房时已不是处子?”
“你当日必然不是志愿的,你当时媚、毒未清,受那药力所迫,卫玟又对你觊觎很久,逼迫于你,才会……哪知却有了孩子,你那么心善,天然不忍流掉它,只能把这个孽种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