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之前,朕要让那些害了朕皇后之人,十足给她陪葬!”
在晓得他宿世并未曾赐我毒酒后,我心底对他最后一丝痛恨已消,再无任何心结,现在再看着他在我身后这般抱着尸身不放,悲伤欲绝的猖獗模样,忍不住便想要落泪。
我焦心的在空中飘来飘去,只盼着能快些魂归当代,同他申明统统,将那作歹之人十足抓起来处以极刑。
可令人费解的是,明显宿世的“我”和卫恒都已死去,可为何我的灵魂竟还是不能从这宿世的时空里分开?
他深吸一口气,朝温媪一招手,“咳咳……当时只要你一小我在场,说,是谁害了朕的阿洛,朕的嫡妻?”
宿世尚且如此,那这一世呢?
他喘了口气,“尹平,记下朕的遗旨!”
他才只要三十岁,合法丁壮!
“来人,把太病院统统太医都给朕叫来,如果救不活皇后,你们都去给她陪葬!”
“……咳咳……朕要将她碎尸万断、不得好死!”
跪了一地的太医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赶快上前想替他医治,卫恒本想将他们推开,俄然想到了甚么,便僵着身子不动,任由这些太医为他施针止血。
他头也不回的吼道:“太医呢?太医如何还没来!”
看着从他指缝中流出来的鲜血, 他的眼睛竟比那赤色还要殷红,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不,你不会有事的,必然不会有事的,阿洛, 你别吓我,你展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宿世他没能躲过这一劫,因悲伤我的“自戕”,激得旧伤复发也随我去了,那这一世呢?
元吕先生当日只说我和他若记得“伉俪一体”这四个字,便会少生些波折,贵不成言,可若他不晓得我尚活着,误觉得我死了,也和宿世一样殉情而死,那该如何是好?
温媪游移道:“许是因为先前两位刘朱紫当着娘娘的面儿,说的那些话过分刺耳,句句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说皇宗子殿下他……他身份不明,恐怕会……”
可见宿世我的死,带给他的打击是多么之巨,创伤又是多么之深!
我飘在半空,怔怔地看着面前这统统,心中酸楚莫名。
“两位刘朱紫暗害皇后甄氏,其罪当诛,废为庶人,处以腰斩之刑,斩立决!”
拜温媪竟不忘将我那封手书塞到“我”手里所赐,“我”写的那首《塘上行》终究还是被卫恒看到了。
那太医一见到“我”脖子上的伤口,便脸如死灰,战战兢兢地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我的鼻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话都说倒霉索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愧,温媪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她哑着嗓子,非常艰巨隧道:“老奴也不晓得,老奴因娘娘正在安息,便一小我进的内殿,哪知出去后这殿里竟是空无一人,老奴怕扰了娘娘,也只敢守在内里,过了半晌,听到里头有些不对,仓猝奔出去看时,就见娘娘已经倒在榻上,脖子上满是血……
“你个庸医,胡说八道!阿洛如何会死,朕不准她死,你竟敢说她死了……”
卫恒直接打断他们,“若再多嘴,朕连你们一块砍了!”
这些日子,因和我伉俪不睦,常常借酒浇愁,彻夜不眠,更是让他的身材每况愈下,早已是外强中干。看着还好,实则内里已是虚损已极,再受了这锥心之痛,震惊经年宿疾,那血竟如泉涌普通不住从他喉间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