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我与天子乃是中表之亲,但此前却从未见过,反而符皇后,与我倒是手帕之交。
还是符皇后出言替他得救,“都是吾考虑不周,一时竟没想到舅母病中,天然是离不开表妹的。表妹如此孝心,老天定会保佑舅母早日病愈的。”
此时经历了这一番波折,我更是不想再待下去,便说该归去奉养母亲服药,先行辞职。
我与皇后符婕确是昔日了解。
我身子微微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莫非我就如一个屏风、一只猫儿狗儿,不过是个能够随便拿出来送人的物件吗?
符皇后眼底闪过一抹黯然,转眼即逝。
他是为了替卫华打抱不平,还是……他也不想我入宫?
她看向卫恒,微浅笑道:“卫将军许是曲解了,甄家表妹并非是被陛下选入宫中,而是吾欲接她进宫小住几日,略叙姐妹交谊。”
我扬首朗声道:“民女承蒙天子与皇后厚爱,亦多谢司空美意,只是现在家母正卧病在床,当此之时,为人后代者,衣不解带奉养摆布犹恐不敷,安敢遽然离母而去。还请天子与司空垂怜!”
他转向天子道:“大雍历代天子均以孝治国,我这外甥女儿要尽孝于母,怕是不能送她入宫了!还请陛下包涵。”
也是,他爹都敢在朝堂被骗着文武大臣的面儿,把身怀龙子的天子爱妃给拖出来勒死,这做儿子的,跳出来讽刺天子几句,仿佛也算不得甚么以下犯上。
天子一怔,仿佛不知该如何回应来自臣子的诘责,下认识地便朝符皇后看去。
天子面色微变,不等他说甚么,卫畴又道:“陛下想见的舅母杜夫人现在卧病在床,本日怕是见不到了。”
“甄mm,我和陛下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处。实在我们如许做,也是为你好。”
我垂下视线,恨不能搬过一堵墙来挡在面前,好将他湿濡濡的目光完整隔断开去。
天子问得孔殷,“当真?费媪,你是宫中独一见过母亲之人,朕这表妹当真像极了朕的生母吗?”
是卫恒,拍案而起,直言辩驳的那小我,竟然是卫恒!
我不知卫畴此举到底是何企图,这等奸雄的心机,向来难猜。可即便他只是虚情冒充的故作摸索,这番话仍让我心中极其不适。
卫畴摆出这么一副你若要、我便给的姿势,反倒吓得天子不敢再出声了,就连符皇后也沉默了。
我不喜好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便是与姑母生得再像,我也不是她,我是甄弗,不是这世上任何一小我的影子或是替人。
“只可惜朕生母过世的早,是以与甄氏舅家来往的少。朕本日此来,一则为司空贺寿,二来也想见见舅母及表弟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