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铁甲坚固而冰冷,阵阵寒意从我后心涌入,偏他温热的鼻息又恰好落到我脖颈处,莫名的炽热窒人,这般冷热交杂,让我更是难过。
“不-愿-再-为-人-妇?”卫恒一字一顿地反复道,唇边出现一抹嘲笑,“本来夫人不是同人私奔,而是――逃婚!”
“莫非将军忘了,我昔年承诺将军之事。三年前我便说过,既然将军不肯娶我,那么我会自行离府,毫不会不顾将军的志愿,强行嫁于将军,给您添堵,也算是酬谢您的拯救之恩。”
“你――”
因有两人带着岩弟走水路,空出两匹马来,嫂嫂骑了一匹,我便走向余下的另一匹。
一股不知从何来的气愤俄然奔涌而出,我一把甩开他,“若我还是不肯呢?”
数月前,在和程熙饮合卺酒时,他也说过这六个字,当时我亦是感觉心口巨痛、面前发黑。
不知是否是马畔吼怒而过的风声,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令嫂和介弟皆是我卫某的高朋,如果夫人此生再不欲和他们相见,尽管自行拜别,卫某决不劝止!”
“他待我极好,便如我的兄长普通,若非有他相护,只怕我早已死在邺城。他和将军一样,亦是我的拯救仇人。”
初升的朝阳斜斜落在那人身上,将他银色的甲衣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我每说一句,卫恒的神采就丢脸一分,怒道:“夫人这是想让我违背父命?”
那一刹时,我几近觉得是我的错觉,卫府派来的追兵,竟然会是卫恒?
可我若真如许答复于他,只会被视为怪力乱神的胡言乱语,我只能再次把程熙抬出来。
“现在我已实际了我当日的信誉,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活路,我和嫂嫂、岩弟会自此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再不会和将军有半点干系。”
“夫报酬何不肯嫁我?”狠恶的颠簸中,他俄然靠近我耳旁,哑声问道。
卫恒终究开口,冰冷的语气下似是藏着压抑的肝火。
但是,他既然已发明我并不是同卫玟私奔,让他这未婚夫头顶发绿,为何还要再持续追踪过来呢?
对我的顺从,卫恒充耳不闻,将我紧紧监禁在他怀里,策马扬鞭,奔驰而出。
“你如何会在这里?”骇怪之下,我脱口问道。
“我未过门的老婆同我的弟弟私奔,我岂有袖手旁观,等着别人将你们带到我面前之理?”
嫂嫂曾教过我骑马,我手握马缰,正欲上马。忽听身后蹄声响起,跟着腰上一紧,已被一双铁臂抱上马背,却不是那匹空马的马背,而是他卫恒的马背。
第一次,他从乱军顿时救了我的性命,让我得以持续活在这世上。
他一身戎装,银甲白衣,满面风尘之色,还略有几分蕉萃。
我被他渗人的目光瞧得惊骇,强自平埋头神,持续问他,“敢问将军将我嫂嫂和幼弟藏在那边?”
卫恒是多么的夺目强干,他亲身出马,想到追到我们天然并驳诘事。
我心中一慌,忙道:“你快放我下去,我会骑马。”
“将军当年因不满这桩婚事,不是亦曾违背过父命?”
若卫畴是家数的甚么人来抓我的话,我毫不敢存半点期望,能从追兵手中逃脱。
卫恒蓦地横缰勒马,用力之大,勒得那马前腿高抬,如人立普通,颠的我全部身子朝后仰去,避无可避地紧紧跌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