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着说着,肝火又燃了起来,我忍不住道:“那将军为何还要开门见我?”
过得很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低低从我头顶传来,“我怕我再不开门,你就――”
“将军您现下终究口渴了吗?”尹平问道。
他微微偏过甚去,自嘲道,“我从不知,本来某些时候,我的心机竟会如此肮脏。连我本身都感觉讨厌,可我就是想晓得……想晓得你会不会同他暗里来往,想晓得你内心到底有没有他?”
透过他颤抖的话音,我能感遭到贰心底那浓厚的惧意。
采蓝转头看了一眼,跟我小声道:“夫人, 中郎将把门翻开了。”
而现在,我仿佛已经找到了答案。
卫恒握着我的手重又紧了紧,抬眸定定凝睇着我。
“阿洛,”他扶在我肩头的手臂轻颤,似是用尽了满身的力量在管我要一个答案。
见我提及前事,卫恒皱眉略想了半晌,摇了点头。
我轻声道:“我方才转成分开的时候,是真的对公子绝望了。”
毕竟,我还是没能按捺住本身,将前后两世的委曲透露了出来。
我端起那盏热茶,润了润嗓子,试着头一次将我当时未曾透暴露来的襟曲缓缓道来。
“那将军为何还是开了门,追了出来?”乃至有失风采地将我扛了返来。
“因为……”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后怕,“也不知如何的,方才那一瞬,我俄然有一种感受,如果我再不追出去,留住你,你就会从我身边消逝掉,再也追不返来。”
“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收下那些……他送你的信物。”
我有些不安闲地垂下眼睫,难怪卫恒说他最讨厌我这副疏离冷酷的模样,若老是如许冷着一张脸,确是不能让人晓得我的心机。
卫恒仓促瞥了我一眼,面色模糊有些发紫。可奇特的是,尹平话说得这般朴重,卫恒竟再没发作他,只是粗声粗气地叮咛道:“还不快去上茶。”
他掌心一颤,有些有力地松开少量,竟没留意到,我对他的称呼重又从将军改成了公子。
“那短短的一刻钟里,我一颗心被你弄得七上八下、死去活来,刚重见天日,又坠入苦海,不得摆脱。你说,你叫我如何再敢,将我这一颗心再被你如此玩弄?”
见到这一室狼籍,没出处地,我俄然有些称心,不由看向卫恒,莞尔道:“看来将军实是气得不轻啊!”
就听他持续说道:“但是我才欢畅了多久,连半盏茶的时候都不到,那块帕子,那块他写给你的帕子,就又将我狠狠踹进比先前还要痛苦的深渊里。”
身后俄然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跟着我只觉身子一轻,已被人拦腰抱起,重重丢在一个宽广坚固的肩膀上。
我被他问得一怔,总感觉这句疑问有些似曾了解。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重又低下头来,轻声道:“我还觉得将军这扇房门,永久都不会为我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