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头一次晓得,本来男人的阳刚之美,竟是涓滴不弱于女子的倾国之色,亦能令人看得心醉神迷、面红心跳。
他上前一步,细心打量着我,“嫂夫人莫非是身材有恙,如何瞧着……有些不大对劲!”
世人天然都想见地一下被卫畴赞为邺城第一的剑法, 到底是如何精美,我天然更是想去看看。
如果真让那人的毒计得逞,我只怕再难活在这个世上。
就在这一片欢笑声里,卫恒俄然毫无前兆地转头朝楼上这个方向看过来,促不及防地同我正看向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卫恒当场便应了下来,因在酒菜间,也懒得命人去取兵器,便直接拿席案上摆着的甘蔗来,以杖代剑,就这么比划了起来。
奔出数步,我已然发觉不对,忙对采蓝、采绿二人道:“快扶我回寝居。”
这几日气候极冷,那石凳更是酷寒如冰,我却不感觉冷,恶感觉被那寒气一冰,体内莫名的炎热倒略缓了缓。
偏卫恒还要气死人不偿命地来一句,“昔阳庆使淳于意去其故方,更授以秘术,今余亦愿邓将军捐弃故伎,更受要道也。”
待唤了个下人来一问,方知,先前卫珠的婢女并未听得非常清楚,本来那两个向卫恒应战的,并不是甚么纯粹的剑客,而是卫畴帐下的两员虎将,一为平虏将军刘勋,另一个则是奋威将军邓展。
我只觉浑身炎热,再难将息。再不敢同他对视,仓促对卫珠说了一句,“我先去换衣。”便落慌而逃。
我在楼上瞧着,竟一时有些痴了,
本来,我是不肯让她们去找卫恒来的,因为我已经晓得我这是中了甚么毒。
即使他同卫恒再是情同兄弟,可这里已是内院,他一个外男跑到这内院里来做甚么?
可那药力竟甚是短长,我强撑着刚走入内院,便已满身发软,身上再也使不出丁点力量,只得让采蓝她们扶着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就连卫畴也不得不承认,在他这些儿子里,卫恒的剑术弓马若认了第二,无人敢再认第一。
如她所言,那明显就是两竿甘蔗,比起青光闪闪的宝剑来,不知输了多少气场。可那竿甘蔗在卫恒手中,却硬是被他舞出了含光剑的气势。
就连卫珠也看出我的非常,“嫂嫂,你的脸如何红成如许?”
卫恒淡淡道:“善用剑者,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不管何物,一花一叶皆可为剑,又何况甘蔗乎!”
我竟会在本身的府上,不知不觉间被人下了媚、毒?
可惜,越是怕甚么,便越是来甚么,采绿刚走不久,一个声音俄然在我耳边响起。
她又看向崔妩她们, 一脸镇静道:“诸位嫂嫂,我三哥和人比剑但是可贵一见, 不如――我们先去看看三哥能不能打赢他们, 可好?”
如果这个时候找了卫恒过来,那岂不……岂不是便宜了他?
不想,我话音未落,变数陡生,卫恒俄然胸门大开,邓展一杖刺去,目睹要正中他胁下,但是电光火石之间,不等我们这些观者瞧得清楚,邓展手中的甘蔗已再次落地,而卫恒的甘蔗则不偏不倚,正正戳在他脑门儿上。
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卫恒已在十招以内,就打落了平虏将军刘勋手中的甘蔗,正中他的心口,若卫恒手中所执不是这佐酒的果品,而是一柄真正的利剑的话,那刘勋可就性命堪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