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他和姨母之间有一段情, 倒不如说是他暗恋了姨母这很多年,至今此情不渝。
“既然夫人已晓得后果结果,那就放心的留在吾处。你既是她的外甥女,吾自当好生相待,夫人也不必担忧吾会对你做些甚么,虽则夫人的边幅同你姨母有三分类似,但,你毕竟不是她……”
内应?人和?
“至于放你归去之请,夫人今后休要再提!”
另有当时在船上,从我身后射来的暗箭……究竟是谁?这般的恨我,不择手腕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他便跟在卫畴身边,极力极力,替他接连斩杀了敌方数员虎将,以报卫畴对他的恩遇。
想是此物生在南边一带,我久居北地,竟从未见过,不由道:“此等奇特之物,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章羽当时在刘玄部下为将,得知姨母结婚的动静,心神大乱,被卫畴所俘。因他勇武过人,反遭到卫畴的赏识,对他各种礼遇有加。
有那买刀之人欺他落魄, 又急等着用钱,便狠命压价, 只肯拿一个麦饼换他那柄起码代价百金的宝刀。
我已经有些明白了,“将军莫非就未曾想过,或许是您的那名内利用心奉告了您弊端的讯息。当时您部下那些兵士前来围攻的,并不是我姨母的坐船,而是……我和卫恒地点之船。”
我问了章羽,可惜他也不晓得那名内应的身份,姓甚名谁。我独一能肯定的就是,那小我就在卫畴的军中,可我实是不记得我有获咎过甚么人,乃至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我微微有些动容,“本来将军也晓得您这荆州到底是守不住的。”
章羽笑笑,“我章某虽也算是小我物,有勇有谋,可和卫畴比拟,不是我长别人志气,到底还是差了他几分。他占尽先机,多年运营,现在半壁江山都是他的,而我只要这一州之地,以卵击石,如何悠长。”
他说着,狠狠一掌击在案上,震得那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齐齐跳动不休。
我心中有些发沉,莫非真的要再等半年,我才气见到卫恒?
章羽拨了四名婢女来奉侍我,此中一名唤作逢春的,最是聪明,立即便拿了块东西来擦拭案上横流的茶水。
脱身有望,又发明有人在暗中想要篡夺我的性命,我闷闷不乐地回到我住的那间屋子,因为心境不佳,端茶来喝时,失手将茶盏打翻在案上。
倒也难怪,任是如何的豪杰豪杰,身处那等落魄地步,俄然有一仙颜女郎,路见不平、雪中送炭,既奇妙地帮了他,又不伤他的男人颜面,如何会让他不心动呢?
幸而,我只煎熬了七个月,便有望能重回卫恒的身边,如果仍旧如前一世那样,等足了九个月,真不知我可否熬的下来。
俄然心中一动,问她道:“可否给我一团这水绵?”
刚好姨母当日坐了油壁香车出来玩耍, 感觉他仪表不俗却沦落至此, 心生怜意,便命下人用十金买下他那柄宝刀, 又替他寻了一处堆栈住下, 待到他病好时, 想了个别例, 重又将那宝刀还给了他。
我见她手顶用来擦水的东西甚是奇特,并不是常用的布巾等物,而是一团有些黑乎乎的东西,但是那东西却似极是吸水,一抹上去,那案上的茶水便几近被它吸干了大半。
章羽见我仍不肯放弃,冷声道:“夫人若再想绝食,章某不介怀命人每日给夫人灌食。我并不欲伤夫人道命,不过是以此抨击那卫畴罢了。夫人略忍耐些,反正要不了多久,少则数月,多则一年,你便会重新回到你那夫君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