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发抓紧了他的衣衿,轻声道:“说来,妾此次脱困,也是多亏了吴良献策,方才又蒙他相救,倒是该好生谢过他才是。”
他神采立即变了,“伤在那边?”
又是吴良?
我正想开口同他解释,他却已然抢先道:“阿洛,我早同你说过的,不管如何,只要你能安然回到我身边,就好!”
公然他的伤口还是迸裂了!
口里说着,他左手已解开了我外裳的系带。
他抚了抚我的头发,“你放心,他已经被吴良揪了出来,认罪伏法。”
卫恒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阿洛,他既奉我为主公,你便是他的主母,他做这些,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我也以丞相主簿之位相酬谢,你不必感觉欠了他的情。”
将头贴在他的心口,我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渐渐闭上了眼睛。
我忙命人去拿金疮药和新的绷带,一面道:“你又骗我,明显伤还未好,你还……”
我抿了抿唇,不想再理他。他这是把宿世时没说出口的蜜语甘言都攒到这一世了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的掌心仿佛更加炽热起来,如一块烙铁般激得我的身子有些接受不住。
他悄悄笑了一声,“夫人若不信,等早晨到了安息的营帐里,为夫脱下衣衫,让你细细验看,可好?”
我靠在他怀里, 问出心中的疑问。
可就算如此,他又如何能够刚幸亏傅士仁要劫走我时, 呈现在此处?
卫恒悄悄抚着那两个小圆点,俄然道:“当日你落水,幸而子文救了你,我固当谢他,但是今后我再不想你见他,更不想你跟他说一个字。”
吴良等人都极有眼色,主动离我们远远的,乃至于直到傍晚到了卫军大营时,除了卫恒,我同旁人竟是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这些本是婢女所做之事,我忙推让道:“公子岂可为我做这些事?”
我不信,“你当日受了那么多伤,这才过了多久?”
卫恒此来,既然带了五千人马,便天然不会再领着这些人原路返回。就在他领着三百名精锐去救我时,荀渊已领着余下数千人攻占了零陵,糜方弃城而走,直奔桂阳而去。
“便是我因那媚、毒的原因,身子……已为人所污,公子也能够毫不在乎吗?”我忍不住问道。
“可惜傅士仁同我卫家有仇, 不能直接劝他归降,只好另派了两小我, 冒充是江左孙周的使者, 去劝他归降, 这才借他之手,将你从章羽府中带了出来。”
他夙来心高气傲,我怕若说是担忧他的伤势,他反会证明给我看,只得把本身的身子搬出来当借口。
我也分歧他辩论,只是道:“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那殷殷的语气,让我如何还能再说出一个“不”字。
但他却并未领军入城,怕万一被围,反被瓮中捉鳖,倒不如驻扎在城外,倘如有变,可矫捷应对,只等那三万雄师击败章羽后过来同他汇合。
偏他是用才迸裂伤口的右臂箍着我,我怕触及他的伤口,不敢使力挣扎。只得忍着羞怯,仰首去吻他的薄唇。
卫恒复又将我拉到他怀里,“夫人如何忘了,这多亏了你留给我的那瓶药膏。”
他这话说得霸道,可我却感觉这才是他真正的性子,他醋性如许大,那里就能说不在乎,便当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