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在我和他初度圆房以后,早上醒来时,便见他用那样一种晦涩难懂的眼神盯着我,似是气愤思疑,又似是悲伤绝望……
初时只被他如许揉搓动手臂倒也还好,及至他的手游移到我的肩头, 再垂垂下滑到胸前……我便有些节制不住地身子轻颤起来。
他咬着我的耳朵道:“既然夫人有令,为夫自当顺从。”
这间寝居竟被安插得如同我和他大婚时那般喜庆。
他将那块毯子丢到一边,将我平放到床榻上,扯过绣着百子千孙图的锦被替我盖上。
他是从背后将我抱在怀里的, 硬拖我坐在他大腿上, 正正被他那要紧之处顶着,浴桶里的水温垂垂凉下来, 可我身下那一处却更加滚烫, 还极不诚恳的动来动去。
我正静等着他说出心声,无妨他说出口的倒是,“夫人昨夜可吃饱了吗?”
“阿洛,彻夜恰是三年前我们结婚的日子,我已经等了三年了,实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即使我宿世和卫恒做了足足七年的伉俪, 也还是禁不起他这般的坦诚相见。
我又一向羞得不敢睁眼, 便更加清楚地觉出那股酥麻之感在我四肢百骸间流淌。
我忙闭上眼睛, 将头扭到一边, 扶着桶沿想要逃开,俄然臂上一紧,已被他圈在怀里。
“这些天,夫人睡着的时候每晚都往我怀里钻,并且……”他抬高了声音,在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顿时羞得我脸上烫得如要炸开普通。
他部下力道极轻,可因为长年练武, 手上生了茧子出来,略有些粗粝。常常掠过我肌肤时,便如小刷子般,激起丝丝缕缕又麻又痒的触感来。
“子恒,你这是做甚么?”见他将那盏合卺酒递过来,我有些明知故问道:“这酒……我们不是早就喝过了吗?”
我本想推拒,何如一来挣不过他,二来他昨夜再是和顺如春雨,也还是将我灌溉得有些身子酸软,四肢乏力,便由着他替我穿衣结带。
待到天光大亮,我甫一睁眼,便看到他坐在床前,正目不放晴地凝睇着我,眼底的神采暗淡难懂。
却不想,这一夜他竟表示的和之前全然分歧。
尤其让我欢乐的是,连续三次攀上云端后,他没再像宿世那样直接披衣而去,留我一人独守空房,度过余下的漫冗长夜,而是亲身打来热水,替我清理洁净后,将我抱在怀里,同我交颈而眠,一夜鸳梦。
我咬了咬唇,闭上眼睛,将头偏到一边,任由他炽热的唇覆上来,以口为杯,喂我喝了这真正的合卺之酒。
宿世的他,在床榻上时,是极其霸道的,老是如猛虎饿狼般猖獗需索,即便是在新婚之夜,头一次的时候也不见有多少温存,便如在战阵之上普通,一上来便策马奔腾,攻城略地,只知一味地冲锋陷阵、埋首猛攻。
宿世时他在床帏间那种狠恶的去处,当然令我的身子得享了极大的欢愉,可我却更喜好像现下如许。
我本觉得宿世我同他做了那样久的伉俪,对这床帏之事上他会如何作为,已熟稔于心,再觉不出甚么新意来。
好歹有了件衣物蔽体,我偷偷展开眼睛一瞧,但见房中空无一人,一个奉养的婢女也没有,唯见红烛满室,就连床榻上的被褥也全都换成了大红色,上面用金线绣着大红囍字并百子千孙图。
偏他还要再加上一句,“由此可见,夫人的身子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