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头一次跟他这般直抒胸臆的明着妒忌,他不但不恼,反而是唇角微微翘起,眼中明灭着藏都藏不住的忧色。
他的神采这才缓了几分,嘴里却还是别扭道:“夫人方才不是走了吗?还返来何为?”
恰好他的肚子不争气,恰在此时“咕噜咕噜”闹起了空城计。
他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似有一滴水珠落到我抱在他胸前的手背上,滚烫而炽热。
见他有些难堪的面色,我强忍住笑,柔声劝道:“这些饭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子恒先用些可好?如果再让夫君饿着,妾身会心疼的。”
我朝他微微一笑,“妾已有很多个三秋未曾见到夫君, 怎舍得分开?不过是去厨下为夫君温酒热菜,免得夫君用了冷饭冷酒伤胃。”
“妾明知夫君被关在这里, 最想见的便是妾身, 却不知早早赶来陪着夫君, 反而去到父王面前替丞相讨情。便是进不来这天牢的大门,也该学那夫君那忠仆秋月,就守在门外,苦苦要求个三天三夜,或许父王被我的诚恳打动,就放我出去了呢!”
“夫人何罪之有?”卫恒目不放晴地看着我, 问出口的话终究再不若之前如吃了□□普通, 而是平心静气。
他背过身去,“夫人快些归去同父王复命吧!莫要再在我这冥顽不灵、固执不化的笨伯身上华侈时候了。”
“她说她是畴前服侍过你的婢女,厥后被斥逐出府,现在听闻旧主有难,而我个端庄夫人却对夫君不闻不问,连件换洗的衣物都不晓得送来,她便连夜赶制了几件衣裳,在天牢大门外苦求了三天,只为了能出去看子恒一眼。”
他深吸一口气,“这牢里阴冷,夫人不宜久待,既已看过了我,还是早些归去吧。”
见我低头不语,卫恒俄然笑道:“我不过是同夫人打趣罢了,瞧把夫人吓的,我便是再肖想夫人,也当在那锦帐香衾中心疼夫人才是,毫不会在这类处所,让我敬爱的女人也跟着我一起受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