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心已无半点波澜,但仍要装出一副痴恋的模样。
答复他的,是男人一声扬鞭,玄色骏马立即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扬起一阵尘烟。
极致的纯和惑人的媚集于她一身,却浑然天成的和谐,举手投足极尽婀娜,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让人舍不得挪开眼。
阮娆嘲笑一声,放下车帘。
“瞧姐姐这通身气度,不晓得的,还觉得是主子呢!我方才还在猜,姐姐是哪位娘舅纳的姨娘呢!”
裴璟珩目不斜视,发觉到她投来的炽热视野,薄唇一抿,长腿一夹,提速超出了马车。
顷刻间,卸车的小厮,迎人的丫环,全都七嘴八舌围了上来。
殊不知一双眼睛正幽幽盯着她。
她不再见为他妒忌,为他悲伤,因为这个男人,她已不再奇怪。
“她是主子,你是主子,裴家没有主子给主子报歉的端方。”
她认出那人恰是裴老夫人身边的芍药,仿佛曾和木槿有过龃龉。
木槿眼中闪过不耐,转头使了个眼色,立即便有丫环大着胆量爬上车去排闼。
甚么环境?
苍青看着主子的背影,又看了眼紧闭门扉的马车,挠了挠脑袋。
这么美的脸……合该划花了才好。
阮娆幽冷一笑。
这步棋,她是走对了。
木槿目中的惊奇一闪而过,却被她极好的埋没了,“是。”
阮娆也听到那声耻笑,循名誉去,看到有个姿容素净的丫环正盯着木槿,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么大的动静,将门口统统人的视野全都吸引畴昔。
木槿顿时噎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暗恼。
当然,她也会常常翻开车帘朝他望去,坐实她口中的心生敬慕,时不时刷一波存在感。
“另有几日的路呢,您不坐马车了?”苍青迷惑不解。
正想着,俄然一阵风骤起,拂开了少女帷帽上的轻纱。
“表哥……啊!”
裴璟珩出了马车,苍青从远处迎上前。
她火急想看看,这位表女人是何方崇高,竟让世子爷腾出马车来给她坐!
先前爱上他,多少也是被这副好皮郛迷了眼。
“表女人慎言。国公府不比乡野田间,表女人既来此做客,还请谨遵国公府的端方!”
看着好像伉俪般的二人,她心中却无半分波澜,安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表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谨慎排闼才误伤了这位姐姐,我能够赔罪报歉的。”
“话都说倒霉索,还不快点起来!成甚么模样!”木槿沉着脸呵叱了声,转头却一样一愣。
男人端坐于马背,侧影笔挺如竹若松,那张如玉雕成的侧脸,从眉峰到高挺的鼻梁,从紧绷的下颚到凸起的喉结,都透出一股子清隽冷冽。
摔下来的丫环边哭边委曲嚷嚷,“那里是我不谨慎,清楚是被表蜜斯……表蜜斯、表……”
这个男人无疑是漂亮的,他的漂亮不但仅在于皮郛,而在于世家秘闻培养出的骨子里的涵养气度,在于年纪轻简便被权力感化出来的沉着沉稳。
裴璟珩他只要还是个男人,就不成能没有男人的通病。
他这般躲避,对于他如许冷酷无情的人来讲,已经算是一种变态。
木槿一身杏红裙,打扮的鲜妍娇俏,像是等候丈夫返来的老婆,立在门口翘首以盼。
一声中气实足的唱喏过后,镇国公府朱红铜钉的大门缓缓而开。
这、这是那里来的表……仙女!
木槿怨毒地盯着她,暗想那面纱后定是张麻子脸,不然如何不敢示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