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半束,白衣皓雪,松风水月,不如他清隽;仙露明珠,不及他朗润。
不等他推开,她已将脸颊贴在他苗条的脖颈,悄悄挨蹭而过,缠绵低喃:“大人,这是娆娆此生最后一次抱你——”
阮娆听他如许反问,内心俄然格登一下,顿感不妙。
男人抬头抹去脸上的水珠,修眉凤目,墨发披垂,俊美白净的如同一捧雪,只是脖颈处的肤色有些刺眼,泛着被大力揉搓过的红。
阮娆顿时瞪大眼,倒抽一口寒气,“大人!”
——
但是少女湿漉漉的眸子里却装满无辜懵懂,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不晓得本身说了甚么大胆猖獗的话。
抄甚么抄!她是来报仇的,不是来考状元的!
“不是说只听我的话么,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
男人声音渗入了冰雪,冷白的面皮因为愠怒而覆上了一层淡粉,指腹悄悄摩挲着她颈侧,凤眸半眯着,仿佛在遴选最喜好的杀人角度。
仿佛从一把锋芒毕露的出鞘利剑,摇身一变,成了清冷孤傲的白鹤。
“我今后,只做大人的人,只听大人一小我的话,好不好?”
话音落,少女脚步声垂垂远了,消逝了,徒留氛围中那抹甜香挥散不去,仍然丝丝缕缕缭绕在男人鼻端。
这气度这举止,便是说高门嫡女都不为过。
她熟谙的裴璟珩,向来都是安闲的,沉着的,冷酷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毫不埋没的情感,像是一个玉雪雕成的人偶,俄然有了血肉,染上七情六欲,活了过来。
秦嬷嬷一句话说的非常奇妙,既邀了功,又悄悄刺探阮娆同世子爷的干系。
“世子放心,本日之训,阮娆毫不敢忘,亦不会再犯。”
阮娆在内心暗笑一声。
新来的表女人竟如此风雅得体还会来事儿,完整没有设想中流落在外毫无教养的模样。
男人狭长的凤眸淡淡一瞥,扫过地上一团衣物,目光微顿。
“主子。”苍青从屋外出去。
半个时候后。
这位表女人,可真不是普通人啊!
阮娆在他手中瑟瑟颤栗,俄然眸光一亮,有恃无恐地仰开端,悄悄一笑。
裴璟珩部下微微一滞,这才认识到身后有人。
她盈盈下拜,再抬开端时,心头悚然一惊。
“是。”苍青领命走出院子,悄悄抓了抓头。
俄然,远处一阵说话声模糊传来,像是有人往这边来了。
星星点点的泪在她眸中,神采哑忍而悲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计。
表女人三个字咬的有点重。
阮娆趁他愣神间,从速从他手中摆脱出来,和他拉开安然间隔。
轻柔的嗓音有股勾缠勾引的意味,含混不明的话语更让人浮想连翩。
肌肉线条流利清楚,宽肩窄腰,健硕健壮,完美的阳刚躯体好像雕铸。
不过就是一句哄人的戏言,他竟然叫真起来了!
从池水最深处往岸上走,大滴的水珠沿着他锋利流利的下颚线滑落,舔过坚固的胸膛,顺着块垒清楚的腹肌线条往下蜿蜒,一向到隐没在人鱼线下。
她惊骇到了顶点,却又模糊生出一丝镇静。
瞬息间他已逼至身前,伸手锢住她苗条纤细的脖颈,如同捏着一支脆弱的花茎。
“大人,有人来了哦~”
“很好。”裴璟珩淡然点头,“从今今后,没有我的答应,不准靠近我三步以内。”
“表女人真是好气度,好面貌,老奴方才差点看晃了神。”秦嬷嬷不由由衷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