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女人真是好气度,好面貌,老奴方才差点看晃了神。”秦嬷嬷不由由衷夸奖。
“表女人这是?”秦嬷嬷一脸骇怪。
他刚转过身,就听身后之人又接着叮咛道:
表女人三个字咬的有点重。
苍青惊奇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
轻柔的嗓音有股勾缠勾引的意味,含混不明的话语更让人浮想连翩。
只是刚才她话已经出口,现在想收也收不返来了,只能硬着头皮骗下去:
“大人是不喜好我以裴家人自居么?那……”
“世子爷,表女人,可让老奴好找。”秦嬷嬷便领着婢女呈现在拐角,上前施礼。
“是娆娆那里说错了么?”
阮娆惊诧又惊骇的望着他,她从未见过他用这类眼神看她,冰冷的眸底压抑着狂暴,仿佛能够随时将她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话说阮娆见过秦嬷嬷,便随她们一道往春晖堂去。
裴璟珩一动不动,像个冰雕成全的人偶,没有躲,也没有推开她,低头看来的目光冷冷酷然,仿佛不染纤尘的神仙,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路边的草木石头,不管她做甚么,都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平生第一次,他竟然被情感摆布,没有听到四周的动静。
这副神仙样貌,便是宫里的娘娘也不过如此吧?
“多谢嬷嬷夸奖。”
阮娆趁他愣神间,从速从他手中摆脱出来,和他拉开安然间隔。
裴璟珩部下微微一滞,这才认识到身后有人。
男人还保持着方才的站姿,金灿灿的落日斜晖照不进他幽深冰冷的眸,只勾画出他冷峭逼人的线条,像是一把利剑立在院中,周身披发的肃杀之意。
阮娆顿时瞪大眼,倒抽一口寒气,“大人!”
男人狭长的凤眸淡淡一瞥,扫过地上一团衣物,目光微顿。
“去将镜花水月阁清算出来,转告二婶,将府里最严的管束嬷嬷拨畴昔,专门调教……表女人。”
“这府里的下人不懂事,竟忘了给表女人带路。幸亏老太太不放心,命老奴出来迎迎,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女人,却没想是跟世子爷在一处。”
阮娆目光一闪,顿时计由心生,俄然踮脚攀住了裴璟珩的脖颈。
阮娆在他手中瑟瑟颤栗,俄然眸光一亮,有恃无恐地仰开端,悄悄一笑。
阮娆气鼓鼓的,面儿上不敢闪现,内心却早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秦嬷嬷再一次惊奇了,内心不由得更加高看了她两分。
因为她而活了过来。
阮娆眼里蓄起了泪,“阮娆在外流落多年,现在方被找回,本应在父母膝下承欢,却无法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她仙逝多年,不幸阮娆不能事孝于床前,更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只能发愿为母亲守孝三年。听闻姑祖母寿诞期近,阮娆重孝在身,恐怕冲撞了老太太。故而在此膜拜,以表寸心!”
这是真上心了?”
“我今后,只做大人的人,只听大人一小我的话,好不好?”
“拿去烧了。”
“是。”苍青领命走出院子,悄悄抓了抓头。
屏风上的云纹白袍被一把扯下,一个回身间,男人已隐去极具野性力量的阳刚气,换上月红色广袖袍衫。
俄然,远处一阵说话声模糊传来,像是有人往这边来了。
“只当我的人,只听我一小我的话?”他眸中敛起统统情感,“你肯定?”
话音落,少女脚步声垂垂远了,消逝了,徒留氛围中那抹甜香挥散不去,仍然丝丝缕缕缭绕在男人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