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为何会熟谙她?
自始至终她都没亮明身份,为何阿谁狐媚子会晓得她的名字!
她的目光不由得跟随两人背影而去,却见那戴着帏帽的少女,一样缓缓转过甚来看她。
荏弱无骨的手臂顺势攀上他的脖颈,藤蔓普通地缠了上来。
没、没看错吧?
四周再次传出抽气声。
被她这么一提示,裴璟珩这才想起他们身处府门外,众目睽睽,车来人往,四周八方的视野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裴璟珩纵身一迎,将人抱于怀中。
木槿一样瞠目结舌,不明白方才世子爷还嚷着要春凳抬人走,现在竟将人抱进了府!
“我、我不是用心骗你的,实在是……这府里的下人,见我穿着寒酸,便心生轻贱。特别是刚才那位领头的婢女,我不过诚恳诚意问她为何没有同旁的丫环那般打扮,她便疾言厉色要给我立端方。我、我……”
即便如此,他还是迈过了高高的门槛,迎着府中下人惊诧到失语的神采,走过一道又一道曲廊。
木槿!
“大人不活力了好不好?”
阮娆内心格登一下,从速描补:
她难为情地垂下眸,眼睫轻颤,语气充满了祈求。
说完,她转转头死死盯着那缠住世子爷的少女,暗恨的攥紧了拳。
“猖獗!”
裴璟珩唇线一绷,面色哑忍,“我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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帏帽被人一下翻开,落日的光芒扫射过来,刺得她眼睛一眯,出现酸意。
“大人放心,阮娆入了裴家的门,便是裴家的人……”
声音不复以往的平静温婉,反而多了几分刻薄。
“大人……”她谨慎翼翼地昂首,揪动手指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木槿瞳孔猛缩,没出处地心头剧跳。
另有那阴沉森的眼神是如何回事?
“此次就先饶了你,此后你最好循分守己,如果再惹事……”他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少女却仿佛没听出威胁,昂首看过来时,眼中明灭着雀跃的光,声音软糯娇俏。
轻风翻开半幅面纱,暴露半张怨气幽幽的美人面。
狗男人!她在心中暗骂一声。
裴璟珩顿时神采一冷,低声警告:
她这张脸必定是要树敌的,与其谨小慎微,不如狐假虎威!
想站稳脚根,就得晓得借势。
这下连鹌鹑也装不成了。
“以是,你借我立威?”男人声音冷酷,黑漆漆的深眸仿佛要洞穿她皮郛下的野心。
裴璟珩明显不想再见商这个话题,皱眉低斥,“罢休!下来!”
明白日的,木槿俄然脊背发冷,打了个寒噤。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啊!
像只不安的麋鹿,畏缩着猎人的视野。
“罢休。”
但是还没对劲多久,抱着她的人转过无人的拐角,一下将她扔在了地上!
裴璟珩垂眸锁住她,目光深幽。
那两个字说的是木槿!
她掩在面纱下的唇角无声轻笑。
等不及春凳抬来了,他抱着人便往府门走,一刻也不想多呆。
“大人若要训戒,便找个没人的处所吧。好歹我现在也是府里的表女人,这里这么多下人看着,大人能不能给我留两分颜面?”
阮娆从速稳住身形,多亏她手臂还挂在他脖子上,不然真要摔个屁股墩了!
霞光晚照,少女羊脂玉般的肌肤染上桃绯,玉白小巧的耳垂都泛着红,似娇羞又似无措。
阮娆转转头,将脸埋进帏帽里,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