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小谢安两只手在刘浓面前不竭的挥着,边挥边嘿。摧其快快回神,心中则道:这美郎君怎地了,莫非为我之书法所摄?
“哈哈……”
“然,然也……”
“哦,原是如此,那便窃。”刘浓剑眉飞挑,身子却斜斜一歪,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气急废弛的小谢安,心中可贵一阵轻松适意,嘴角微微扬起。
再弹。
小谢安的字难以描述,笔迹混乱致极仿似胡乱涂鸦,可如果穷究细辩又仿佛隐具章法,委实令人费解。书法非同其他,不但需得天赋灵慧,尚需经年磨笔、苦练不辍,方能有所小成。小谢安现在不过4、五岁稚龄,若说章法过分牵强,但为何仿若具神呢?
“稍待。”
缓缓直身,抬目平视火线,身前之人满头斑白,脸孔刚正如刀削,身形极是健硕,虽已年近七十,眼神炯而不浊;最是那对刀眉之尾,微微下垂,令人观之生畏。
“咦……”
“啊。你……”
闻言,谢裒眉头微皱,暗觉心奇;纪瞻背负了手,微微掂腹,好整以暇的描着刘浓;刘浓目不斜视,双手天然下垂,神态朗朗若云,仿若涓滴不觉本身刚才言之有误。
纪郡守?纪瞻,纪思元!
纪瞻眉梢飞扬,将手一摆,制住正欲出言喝止的谢裒,爽声笑道:“汝且道来!”
刘浓缓缓回神,而后干放了一声嗓子,笑容层层展开。刚才虽未悟透此中关窃,然也略有所获,理应是领神之际出了题目,不由得暗叹:融神难也,岂可儿人皆为王羲之矣。
谢裒假咳一声,尚觉得刘浓乃一时口误而不自知,故意替其得救,遂笑道:“郡守,瞻箦幼年,切莫怪其言语无状!但请郡守宽解,仲秋行雅一事,谢裒自会摒挡。郡守,请!”
“嗯!!”
思及至处,顿觉汗颜。
咦,有古怪……
刘浓缓缓收心,侧避于右,揖手道:“《易太极论》开篇有言,潜龙勿用转而飞龙在天,或将战龙于野,此乃易也!然,刘浓委实痴顽不堪,《周易》亦学而非明,对此言常度,却不甚解!是以,尚请老将军解惑矣!”言罢,低眉敛目,揖顿。
谢裒遥遥谛视深思的刘浓,手扶短须,淡然笑道:“真石,事若达则明,致明则洞。瞻箦之书法,恰如其人博学若渊,笔迹已然有骨,然……”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