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策马慢跑过一所村庄时,竟然见到一只瘦犬盘桓于篱笆墙,更加令人诧异的是,在那翠墙的一侧,有一小片蕉苇,内里有个窈窕女子正弯身采苇,白嫩的手,青莹的苇叶,衬映作画。驰名青年男人立于苇圃旁,手里捧着一束野花,满眼柔情的看着女子。继而,那男人一阵嘟嚷,女子红着脸不睬。少倾,那男人搔首踟躇,而后,悄悄窜进苇田里,把野花一搁,落荒而逃。
桥游思脸颊寸寸染红,定定的看着他,细声道:“乔木居北山,南萝当蒲伏。游思,游思不悔。”
刘浓再道:“尚需暗作筹办,以纳流民。”
“嗯……”
“格格……”
刘浓见她气色极好,便笑道:“现下乃秋浓马肥之季,荀娘子想必正于河西训演骑军,无妨前行一观。”言罢,把马一拔,穿出洁净整齐的巷道,向城外而行。二人身后,跟着五十骑,乃是桥氏部曲。
刘浓固执小女郎的手,朗朗一笑,笑声远远而传。继而,放开她温滑如玉的手,悄悄一夹马腹,引着小女郎朝着河西奔去。河西乃一平四整之地,极适练军,北宫于此练大戟士,荀娘子则训五百精骑。现在上蔡,控军几近四千,尽皆百里挑一。(未完待续。)
郭璞稍作沉吟,低声道:“雍丘来信,北面战事,恐旬月便起。依郭璞度之,兵凶战危,不成不慎,纵使汝南无忧,也理应早作绸缪,以防万一。”
“遵令!”郭璞面色冷沉,回身欲走。
“汪,汪汪……”瘦犬拖着长长的草绳,窜出篱笆墙,朝着刘浓狂吠。
桥游思咬着嘴唇,额间晕红欲滴,嗔道:“君子当守礼,岂可,岂可行登徒子之言语也。”
郭璞点头晃脑的打马至近前,对着桥游思遥遥阖了阖首,朝着刘浓一揖,笑道:“郎君兴趣极好,方才,郭璞夜观天象,今宵定有良月坐怀,届时,莫若郭璞与郎君彻夜咏赋?”
“刘,刘郎……府君……”
一起缓驰,街道两旁的民舍已尽复,待至内城墙时,城墙已焕然一新。
桥游思喜游上蔡,而上蔡之民亦极喜见到她。每逢她与刘浓并驾而行时,看到的人皆会沉默避于一侧,脸上弥漫着由衷的笑意。
刘浓虽身为汝南内吏,兼任上蔡府君,却非事必躬亲之人,军卒自有诸将戌训,外务则多赖郭璞等人筹划。
桥游思将面前所见与汝阴境内一较,心中由但是生一种高傲,看着身侧英挺如松的郎君,眼神愈发柔嫩。始今方知,为何每日他皆是来去仓促,秉烛深夜方眠,即便现下,也是带着她实施公事。
小女郎心机聪明不凡,如何不知,刘浓带着她巡示乡野乃一举多得,既可伴随她聊解沉闷,亦可使上蔡之民见之,心生神驰。
桥游思抖了抖缰,小白马靠得飞雪更近了些,小女郎颤了颤眉,咬着唇,伸脱手,悄悄碰了碰刘浓的手臂。
出城,漫坡泄下。城外秋黄一片,不时见得道道烟柱升腾而起,那是乡民在燃烧粟草,存肥于田。而田垅中,四周皆是繁忙的身影,挥汗如雨之时,间或又听闻哩曲飘飞,正作万物复苏之象。
人不成尽才,该当择才而任。而他对择任之人管束甚少,用人不疑,凝人不消。郭璞极擅内事,薛恭熟谙北地情面,二人共同得极好,不但将上蔡万民打理的井井有条,尚且影响河西诸坞,外联固始,遥控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