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摇了点头,笑道:“非也,祖豫州半载以内,想必无忧,然……”
晋承汉制,汉袭周礼,喜服乃玄色深衣,类同刘浓昔日乌衣装,滚边为赤红。
梳燕浅浅一个万福,柔声道:“绿萝小君与小少主方歇,小郎君无妨稍后再来。”
“嗯,甚好!”
待出小院,走到柳树下,瞻仰树上喜灯,嘴角缓缓绽放,俄然间,竟想起了一则笑谈:乡野之间,为何子嗣繁多?无它,皆因无事可做,唯有辛苦耕耘也……
“哼!”杨少柳哼了一声,转过螓首,下巴略翘。
徐氏知情见机的躲避。
兰奴提着雪裙,转过廊角,一眼便见刘浓歪倾斜斜的靠着廊,冲着猫群,百无聊奈的咏赋。鲜卑女子温馨一笑,上前万福道:“小郎君,且来,试服。”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乎江湖……”
朱焘挑了挑眉,面上蓦地一红,随即,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将怀中美女悄悄推开,拉着刘浓的手臂,附耳道:“瞻箦,可曾记得,去岁我之所言。李势有女,乃国色娇娃,愿擒此姝,赠之于汝。何如,为兄却食言也,现在白手而回……”说着,捋了捋短须,神情难过。
刘浓右手捧着竹简,左手负于背后,徐行行于水廊,不时的看向院内院外。
稍徐,革绯与嫣醉便将刘浓身上的吉服拔了下来,铺展于案,捉着绣针又是一番细改。
综上诸礼,便为婚前礼。
革绯瞥了眼小娘子,见小娘子嘴角丝巾翘着,心中一乐,嫣然道:“小郎君,确有不当。”
刘浓淡然一笑,在碎湖与革绯的帮衬下,耗时三刻,方才着服结束。
碎湖与兰奴端手于庄门前,立即将朱焘侍从一并引入庄中。
刘氏一把拉过刘浓,笑道:“虎头,且来试喜服,如有不适,柳儿亦好即改。”
刘浓剑眉一扬,嘴角带笑,大婚大婚,总算有事与他相干了,当即背着双手,反握竹简,迈着大步来到中楼。
“莫教瞻箦笑话。”
六仪为《周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三书为周礼之附,聘书、礼书、迎亲书。诸般礼节又分婚前礼、正婚礼、婚后礼。
“阿姐,极其称身,勿需再改。”刘浓伸展了动手脚,喜服繁复非常,杨少柳的刺绣臻巧致极,一针一线,恰为量身定织。
刘氏正在玩弄喜服,杨少柳秀立于一侧,眸子凝睇喜服上的暗纹,时而眉心微皱,倏而歪着脑袋,好似对暗纹有所不满,夜拂侍于她的身侧,不时把喜服掀起来,好让她看个细心。嫣醉捉着一条朱色玉带,东瞅瞅,西瞄瞄。而巧思、留颜、雪霁、研画等大婢,绣履若穿花,踏来转去,翻箱倒柜忙个不断。
“无妨。”
因而乎,刘浓仿若木人般,被杨少柳摆来弄去,穿了脱,脱了穿。足足两个时候后,刘中郎满脸大汗的出了中楼,法度迈得缓慢,且不时转头张望,心不足悸。
惹事体大,谋事需周到,不成过分仓促,刘浓微微一笑,回身迎向来客。(未完待续。)
刘浓讪讪欲去,杨少柳冷声道:“且稍待,改后,再行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