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粘且糯,柔情璇旎。
朱焘叹道:“然也,是以之故,氐陈虽乃诸胡最弱,却仰仗天险,恪守于内,便若巨龟伏首,教人难以缚捉。而此,便若藓芥,我何尝不知,何如……”
两人耳鬓斯磨,温存半晌。绿萝委宛承欢,娇喘轻喃,刘浓心疼她的身子,未予折腾,稍事浅尝便拜别。
刘浓摇了点头,笑道:“非也,祖豫州半载以内,想必无忧,然……”
刘浓剑眉一挑,嘴角裂开,再度一揖:“刘浓,见过处仁兄长。”
杨少柳道:“不当!”
恰于此时,远远传来一声高唤。
再稀有日便是迎亲之时,喜廊由院门口,沿溪徐展,直直延长至岗上庄门,足有千余步。院表面礼台,李催正爬上趴下,呼喊不休。院内焕然春发,大婢嫣绿堆红,小婢蓝裳白裙,来往如织。
“无妨。”
朱焘挑了挑眉,面上蓦地一红,随即,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将怀中美女悄悄推开,拉着刘浓的手臂,附耳道:“瞻箦,可曾记得,去岁我之所言。李势有女,乃国色娇娃,愿擒此姝,赠之于汝。何如,为兄却食言也,现在白手而回……”说着,捋了捋短须,神情难过。
莺雪将身一揉,扑入朱焘怀中,妖妖娇笑:“郎君,人皆有擅专,陆氏贵女,莺雪自是难比,然,莺雪所擅者,郎君莫非不知乎?”
这时,罗环按着腰刀,快步走入庄院中,朝着刘浓笑道:“小郎君,有客至!”
刘浓稍作沉吟,定定的看着朱焘,揖道:“处仁兄长,夺城谋国非一朝一夕,氐成自据益州以来,向来龟缩宿城,南不侵江东,北止于汉中,不敷为虑也!”
刘浓挥了挥手,独自入室,小家伙咬着小拳头,睡得苦涩。绿萝斜卧于床,睡姿极是撩人,刘浓方一走近,她便醒了。
综上诸礼,便为婚前礼。
碎湖与兰奴端手于庄门前,立即将朱焘侍从一并引入庄中。
刘浓淡淡一笑,不予答复。
问名与纳吉并翼齐飞,男人需具名,女郎之名不成等闲示人,仅需呈字,两边交互姓名、生辰以后,便需寻觅得高望重之巫垂询纳吉。为此,刘氏特地前去娄县三官大帝庙请吉赐福,陆氏则遣人至会稽请清风老道摆龟卜卦。
“瞻箦!”
“小郎君……”
宽袍大袖的朱焘跨出牛车,顺手抚了抚莺雪的面庞,笑道:“昔日乃瞻箦不授,汝何故言悔?况乎,瞻箦即娶江左画魂陆令夭,汝有何能,可与其比拟?”
中楼,娇娥云集。
头戴宽八寸,长尺六之爵弁。爵弁乃三十升粗布,黑底赤边,前窄而后宽,状若乌雀展翼,是以别名雀弁。身着缁衪纁裳,白绢单衣。脚蹬红色舄,履尖若船,微翘寸余。暗纹漫衍于摆布双肩,左为蔷薇,右为海棠,若不细看,辩之不出。
待两厢一汇,卦象竟鲜明分歧,共得八字:天造地设,并蒂生莲。大吉,聘书即发。又因当时刘浓尚在汝南,是以便由杨少柳执笔,洋洋洒洒万言文,成绩华聘之章,扬州大中正陆晔阅后,拍案奖饰,拽落髯毛三两根。
“嗯,甚好!”
嫣醉唯小娘子之命是从,嘟嘴道:“小娘子觉得不当,即为不当。”说着,窜到刘浓身后,将身一蹲,便行解刘浓的腰带。
纳吉暨,即为完聘之纳征。华亭刘氏虽乃次士,聘礼却极尽豪华,礼书两尺八寸,密密麻麻的充满簪花小揩。礼且不表,彩有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朱苇、双石、棉絮、长命缕、干漆等物,寄意如胶似漆,子孙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