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极快,纵使林丛如剑,人与马浑然一体,交叉于飞,似蝶若莺。
“驾!!”
待孔蓁与诸人撤退,孔炜看着二人,沉声道:“岭中缺粮,已然杀马,二位已观。实不相瞒,岭中度日极难,孔炜欲率族往投刘府君,不知,二位可否代孔炜通禀?”
“呜……”
“非止马术,速速下山,孔蓁愿与汝一较枪剑!”孔蓁绣足死蹬三角马蹬,人随马立,高出刘胤一头,居高临下的俯视,嘴角扬着戏谑。
孔蓁面红欲滴,愤怒羞发,横拔马缰,斜冲十步,而后,调转马首,朝着刘胤直插而来。
“汝,汝拔剑于女子,非大丈夫也!”孔蓁红着眼眶,横眉冷视。
“刘胤之剑,不与女子为敌!”
此地,位于岭中深处,山匪未行安营,而是依林而建栋栋树屋,或是飞屋于树丫,或是埋舍于波折,若无人指领,即便身入此中,亦难一眼而辩。
孔蓁面上红透,浑身也在颤抖,眼睛却在刘胤身上某处一滞,而后,缓慢的拔下头上发簪,朝着刘胤的后脖心便是一扎!
随即,岭上传来一声回应,少倾,一群身着草衣兽皮的人骑着马匹漫现于林,而后突听一声喝斥,马队蜂涌插下,犹若一柄尖刀。
薄盛捧枪道:“孔小娘子,令尊可在?”
待营帐扎毕,刘胤翻身上马,正欲入帐,孔蓁拍马而来,喝道:“堂堂八尺男儿,却不敢迎剑于枪,莫非剑绣于匣,不敢示人尔?”
孔蓁不避不让,瞪目直视,乌黑的脖子被重剑拉出一道浅线,溢出一丝血迹。
刘胤点头道:“观其马术,尚可!”
“便如此!”
孔炜道:“明日。”
与此同时,劈面的骑军也放慢了速率,一声娇喝响起:“来者,但是薄军主?”
号角声猝然响起,伴跟着炎炎余夏之风,回荡于岭上岭下。
“往投上蔡……”
三人对骑,勒马原地打转,孔蓁眯眼看向粮车,面上神情由然一喜。
俄然,一道人影疾闪,跃过刘胤,高低垂起手中长枪,边奔边叫:“均速,止马,不成鲁莽!”
刘胤挑着浓眉,勒马望向山岭,但见山中林叶森森,却鲜少有鸟雀乍飞,即便连蝉虫之音也不成闻,沉寂的仿若一片死林,扬了扬手中重剑,大声道:“鸣号!”
便在刘胤越追越近,马首衔上马股之时,孔蓁一声娇喝,柔嫩的身子今后便仰,而手中的长枪却疾疾刺向刘胤!
刘胤把酒碗放在鼻下一嗅,一股酸味袭来,乃是果酒,碗底沉着酒渣,深深吸了两口,却未就饮,瞅了瞅孔蓁,把碗重重一顿,沉声道:“刘胤军命在身,不成喝酒!”
当两军间隔两百步时,前排骑士马蹄低垂,死死勒住去势,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冷静的刨着蹄。薄盛与刘胤对视一眼,拍马往前。而劈面阵中,缓缓踏出一骑,身着粗布衣裳,肩笼披风,腰挎短剑,手提长枪。
“嘿!”
待至近前,一勒马缰。
刘胤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打量山林,淡声道:“若其受激,投诚之心必真!若其忍而蓄势,投诚之心必假!”
刘胤拱了拱手,嗡声道:“异地不宿,乃军规!”言罢,挑开草帘,大步而去。
“呜……”
刘胤赞道:“好马术!”
薄盛眉头一竖,拍枪便走。
“徒逞口舌之利也!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