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刘浓!”
剥皮充草……诸将纷繁看向郭璞,神采各别。
郭默一声冷哼,扫袍出案,徐步走出阴隐,直入阳光中,暖阳直照之下,忍不住的眯了眯眼,以手挡光,按剑直行。
“鹰……”
赤日衔岭,薄盛提着乌木枪,怀揣一纸书,马后挂着半囊茶,沿着蒲伏山道,单骑入岭。“蹄它,蹄它……”红日衬映人与马,马蹄踏影而走,教人望之便折,由但是生怆烈与雄浑之意。
庞大的坞堡仿佛城池,高达七丈,长宽不知多少,遥控官道。郭默穿过刀林箭丛,来到坞墙正面,放眼看去,官道到得此地,犹若蛛网,纵横交叉。然,莫论南来亦或北往,皆可一眼揽尽。
刘胤浓眉一抖,嗡声道:“参事,山匪尚未答话,何来大义不通?”
东风拂柳,轻絮漫扬。
赵固之子,赵愈俄然道:“阿父,那华亭刘浓,高歌北来,通畅无阻。其因在何?概在其人,阵斩谢浮,力取燕尾岭,威震诸坞!此时,那人再添燕尾岭薄盛,军势更雄!若我赵氏强行截之,必定两败俱伤。届时,如果郭瘸子……”言至此处,点头晃脑,意未尽,言已明。
“啪!”
黑丫坐在木板车上,昨日她崴了脚,世人顾恤她,让她与几只小羊羔对坐。小羊羔咪咪的唤着,唤得民气烦意乱,黑丫看着车边的大兄,嘴巴撅得老高。那日,她见了刘浓,一眼之下便惊怔,怎有如此美人,似玉如蹉当如是。何如,阿谁美郎君却极忙,她尚未觅得机遇问出心中所想,便已随队远徙。
薄盛!
郭默看着行人可数的官道,忍不住地再次皱了皱眉,而后,回身看向坞墙下,一排排执刀部曲正蓄势以待!
“布阵!!!”一千五百军卫当即大吼,盾阵乍起,长刀如林,便欲压上。
“阿父,此举,尚未尽妥,我赵氏既欲作壁上观,何不再添一把火?莫若如此……”赵愈点头一把烂羽扇,声音拖得老长。(未完待续。)
薛恭之子薛礼,皱眉道:“过了此岭,再纵穿鲖阳县,经郭、赵二堡,便可入汝南。”心中却道:‘此岭难过,占山能人虽未几,却尽皆为匪。’
永嘉之乱后,鲖阳间族大多南渡于江左,庶族赵氏慢得一步未能渡江,因而便只能携着族人与部曲四下贱窜,不料竟愈聚愈多,待重返此地时,已然拥曲三千,附民过万。当时,有河内郭默,担负颖川太守,被胡人石勒一击即败,仓促卸印、弃城逃窜。殊不知其人却于逃命途中,聚起了一帮流民,展转数百里来到鲖阳,看中此地肥饶,故,再建一堡。
薄盛却驱马而前,捧枪道:“府君,此岭虽不若燕尾岭之势,但也有强匪过千!若行强渡,恐其击民,使我军首尾难顾。薄盛与匪首稀有面交谊,莫若由薄盛孤骑前去规劝!即便不得其助,亦定可使其不敢妄袭!”
鲖阳一半在汝阴,一半居汝南,四通八达极其便当,北扼商丘,南控南阳,西接平舆,东连淮南。刘秀兴汉后,将此地分封与其妻阴丽华之侄,阴庆,为阴庆侯国。魏晋后,废侯国为县,时尔归属汝南,倏尔又归汝阴。
郭璞捋着短须的手一顿,看了一眼身后无边人群,正色道:“郎君,现在情势有变,再不能行盾阵,莫若绕行?”
“倾军覆下,踏作糜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