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缓慢的溜了她们一眼,低声笑道:“瞻箦可知她们乃何人?”
刘浓踏前一步,对着世人,轻声道:“吸一,吐二,深进,缓出。”
“新晋士子觐见……”
刘浓淡然一笑,捧着玉笏,目不斜视,心道:尚能有何人?如果嫔妃断不敢如此戏言,定是司马家的公主了!早闻司马家的女儿彪悍,公然如此,得走快些,切莫招惹事非。
当行至第三层台阶时,一声声长长的呼喊又尖又亮,一干乌衣后辈们则大多气喘吁吁,再反观身侧的殷浩,面上亦似染了两坨朱红。
“哈哈,果然坦白通达也,有王东海之风……”
提起一杯酒,酒到杯干,酒水顺着喉咙直落,于胸中一荡,面色平复。把酒杯往案上悄悄一放,身侧香风一燎,宫女缓慢的补满了酒。
“嗯……”
捉着酒杯渐渐转动目光,只见在边角隐蔽处,两根庭柱之间拉着一道帷幔布墙,而现在正有一颗脑袋一伸一缩,细细察看着士子们的一举一动。
司马睿微微一愣,随后放声大笑,震得满殿都回荡着笑声:“妙哉!妙哉!公然乃青俊第一名流也!他日,或将为我晋室再添一柴桑侯也!”言罢,挥袖走向龙床。
闻得歌声,王允之神情一震,当即回过神来,提起酒杯,朝着司马睿一揖:“长辈,允之鄙人,愿献舞于明堂,不知长辈可允!”长辈二字落得极慢。
心中一震,莫非司马睿与王敦有一样的癖好,喜好劝青俊士子喝酒,而后坐观士子们醉后的诸般丑态,从而来判定孰忧孰劣?!
“王氏羲之郎君,安在?”
此问……甚险!听得此问,王允之等纷繁投目。如果刘浓一味恭维阿谀,其名便毁,如果其放荡不羁,居此庙堂又何意?
穿过一千八百步的庭墙,迈入雕龙附凤的朱红廊道。
“哦……既是如此,不成强为!”
桓温……果然不成小觊也……
殷浩瞅了瞅大门,正色道:“气贯而通,气公例神顺,故而,此地甚好!”
“殷家大郎安在?”当司马睿对王允之一阵嘘寒问暖后,见右首之人并非五品太子庶子殷浩,眉头微微一皱,扬声便问。
殿中空空荡荡,一眼便见司马睿坐在最深处的矮床上,未着帝王正装,一身宽袍大袖。两排粗大的朱红庭柱夹道,中铺黑红相间苇席,一行人捧着玉笏,沿席徐行,至司马睿案前大礼稽拜。
王允之领着世人再度一稽,沉默走到右首案后,落座。十八人分摆布而座,殷浩与刘浓居最末,但见案上已摆满色采素净的各式点心,而每人身后则站着两名手持酒壶的宫女。
司马睿大手一挥,坐在殿角的琴师当即起音。桓温脸上更红,仿若酒已上头,歪倾斜斜落座。而王允之则朝着刘浓微微一笑,刘浓含首敬之,不想却于此时竟与司马睿的目光一触。
刘浓沉默一笑,将杯中酒抿尽……(未完待续。)
“画,定可传世也!”
“勤见……”
“哪个,哪个是华亭美鹤……”
正欲起舞时,桓温俄然涨红着脸,朝着司马睿揖道:“陛下,既有舞姿,但请噪音。”
三稽以后,王允之朗声道:“臣,王允之率新晋士子觐见!”
经此一问,一干乌衣后辈对待刘浓,又是有所分歧。至此而后,宫人表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