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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杀将而来?益州?豫州?不管从何至此,皆是转战数千里矣!
统统皆与昔同!
“阿兄,我饿!”
“阿兄,好标致的阿姐啊……”脆脆嫩嫩的声音高傲汉腋下传出,紧随厥后冒出个小脑袋,乌溜溜的黑眸子盯着俩人直转。
小女孩抬起晶莹似玉的面庞,弯着星月之眼,灵巧的答道:“曲静娈!我另有字呢……”
余光胜金!
闻言,刘浓不由想起那对飞扬的卧蚕眉,以及那落笔如有神助之书法,渭然叹道:“季野休得讽刺,王逸少,莫论风韵气仪,皆人中之豪杰也,岂可轻辱。刘浓才疏仪浅,不成与之相较!”
“瞻箦!”
懒懒的伸展身躯,将书卷放于囊中,那一卷房中术,则被他不着陈迹的留在葛氏山院。入会稽学馆,尚需考策论,自是不敢懒惰,便是前去途中亦捧卷不释。虽只是仓促阅得半卷,但足以见得葛洪这三十卷文章之厚重。非论是行文之章法,尚是此中关乎军、吏以内容,细细阅之,皆对本身大有裨益。就连那满卷的小楷,笔法亦是刚正不阿,足彰其人,令字丑的刘浓汗颜!
褚裒自是不信,挑着眉梢,心道:若言家世门庭,华亭刘氏自是不及,但若论风仪,谁可及得瞻箦!
刘浓返身行向室中,行至一半,突地鼓起,侧首问道:“咏何诗?”
绿萝眨了眨眼睛,小女孩亦跟着眨眼睛,四目一对,亦不知怎地,心中顿生柔嫩,浅着身子朝刘浓万福,随后看着小女孩,唇间爬动,欲言又止。
山阴,在望。
城南。
来福与张平并排跪坐;刘浓坐于案后正中,双目平视,不锋不锐;墨璃侍在一侧,低眉敛首;隔壁传来阵阵小女孩的嘻笑声,欢畅如铃。
孙盛顺着褚裒目光瞧见录籍,江东豪强吴兴周氏,伏于双膝的手猝然一震!半晌,方抬眼看向刘浓,待见其眼眸腐败若湖,面带浅笑,仿若浑不在乎;心中暗自忐忑且带着莫名害怕,嘴上则笑道:“既有葛侯修书,想来贼人断不敢再行逆举!瞻箦,明日可否起行山阴?”
夏风斜斜,桂树荫。
精于勤、荒于嬉,练字、诗书皆不成辍!
大汉张平……
绿萝冲着大汉肩上欢笑的小女孩挥手,一转头,瞅见小郎君沉默立于身后,悄悄吐了吐舌头,轻声道:“小郎君,她会咏诗呢……”
葛洪致信周札,来往起码亦得十天半月,会稽山阴之行事关今后名誉与前程,切不成是以事而担搁。至于周义,既已拿定主张,安然静待便是,总有机遇逮住这条疯魔阴蛇,斩其七寸而断!大汉姓张姓曲临时莫论,其带人至华亭,自有杨少柳、碎湖、罗环等人欢迎;如果性野难训,杨少柳岂会容他!想起那位阿姐的诸般手腕,嘴角忍不住微扬,差点轻笑出声。
“晓得了!”
伤兵残卒?
便在此时,绿萝携着小女孩穿廊而来。
阵阵清冷之香随风浸帘而入,刘浓自《军书檄移章表笺记》中抬开端来,漫眼看向帘外,道旁两侧皆是红黄簇蔟,花香浓而不腻,色采娇而不艳,恰是夏末之景。
孙盛亦赶上来笑道:“然也!瞻箦之风仪,犹若古松临岗,令人见之则折!唯昔日卫氏叔宝,可与之相较尔!”或是渐临山阴,其面上笑容亦增,稍顿,再道:“山阴水城,风秀冠绝会稽!你我三人赁得寓所后,何不踏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