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一声清扬鞭响,牛车穿出桃林,背对初日漫向远方。
“小郎君!”
“舒窈……”
“嗯……噗……”
“舒窈,谨慎些!”
冷冷的声音飘起,随后再道:“晋室立于江东,主掌朝柄者却为北地世家。吴郡虽有顾陆,然会稽亦驰王谢袁萧。吴郡名誉,汝已略有积储,此时前去会稽甚好!不过,汝亦需知,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诗书功课皆为本,切不成落下!我曾听闻谢幼儒不但擅书,亦擅文章。而文章……”
刘浓心中微奇,却亦不敢鲁莽,行至门前轻声道:“阿姐!刘浓前来道别!”
庄门前,刘浓道别娘亲与杨少柳,踏上牛车。
陆舒窈一声娇嗔,随后侧眼看向刘浓,本身却忍不住格格的笑起来,悄悄递过一方丝帕。
“唳呀!”
“嗯!”
刘浓面上微微一红,若真论厮杀,何需百合,五十合内,罗环定能胜也!而恭维,确切亦难为他了!晓得其意在何,遂朗声笑道:“明日,我便将前赴会稽,庄中表里武曲皆由需汝节制,切不成懒惰!如果来年庄中积储不足,便再增加一百白袍!”
刘浓与陆纳快步而行,两人皆成心避开此事而谈及会稽。
自西楼而出,已是一个时候后。
闻言,陆纳正在对着酒壶急饮,猛地一口喷洒而出。这回,刘浓未能如同前次普通避过,恰好被其喷中,脸上挂满酒珠。
“哈哈!”
踏上牛车,来福引牛而走。
“七哥!”、“格格……”
竖日,凌晨。
闻声,刘浓脸上神采微顿,借着撩袍时,悄悄拂去心中惭愧之意,淡然笑道:“阿姐,明日我便要前去会稽,庄中表里之事,尚望阿姐多加照拂。”
在信的背后,有着一行娟秀的隽永小楷:我的郎君,明日舒窈将为君送饯……
言至此处,稍顿。
刘浓听着身后的声音,面上笑意浮起,行动迈得轻疾,到中楼与娘亲说了会话。刘氏心中不舍儿子,可事关儿子学业亦未曾相阻,刘浓哄了哄她,便行向西楼。此番前去会稽肄业耗时较久,庄中表里事件虽各有章程,但亦需奉求杨少柳帮忙照拂才是。何况,张芳之事,毕竟是李越在乌程一手摒挡……
“吱呀!”
另,保举一部民国女频小说《斑斓繁华乱世歌》女主很不错,会盗墓。
唉!
漫遍会稽……
唉!
“祖言!”
陆舒窈看着大步踏来的月衫美郎君,软软的笑着,待他靠近时,将簦一递。刘浓伸手接过,将簦向她倾斜,笑道:“你怎不早些知会我?如果逢不上,怎生是好?”
言至此处,微顿,目光漫向会稽方向,端倪间颇显憾意,半晌,转回目光,凝睇刘浓,负手笑道:“罢!有瞻箦前去,亦足矣!陆纳,静候华亭美鹤之名,漫遍会稽!”
“嗯?”、“啊,小郎君!”
门开了,夜拂微微欠身万福,慢声道:“小郎君请进,久候了!”
人行于廊,浅浅脚步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