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蹲下身来,忍住笑意,理了理他的冠带,笑道:“安石,你我订交,何故陌生也?”
刘浓神情一怔,扬了扬眉,笑道:“然也。”
小谢安歪着脑袋,眯着眼睛把刘浓看了又看,情不自禁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摸了摸刘浓左脸浅痕,轻声道:“美鹤,痛乎?”不待刘浓接话,又道:“振翅之鹤,便为啸林之虎。且待谢安长成,必将抛冠复北,即鹤为虎也。”
这时,小静娈不知从那边冒出来,冷声道:“所为何来?莫非昔日之败,尚不敷耻乎?”
小谢安一见小静娈,便若炸了毛的小公鸡,一蹦尺高,继而,恁不地瞅见阿兄与美鹤神情有异,从速稳住神态,捋了捋光亮溜溜的下巴,淡然道:“美鹤,谢安舟车劳累也,需得养精蓄神,方可一展剑术。困乎,困也。”说着,背动手,独自走向庄中,经太小静娈身边时,挑了挑眉,神情不屑。
陆纳从窗口探进个脑袋,挥了挥手中酒壶,笑道:“金丝莺儿,七哥已还……”
刘浓与谢奕放声大笑。
“小妹!”
“噗嗤……”
“然也!”
“嗯……”
“玉鞠!”
桥然翘了翘眉,沉默一叹,大步走向刘浓,问道:“游思,可好?”
刘浓乍见桥然,神情颇是不天然。
桥然看着满眼大红,淡声道:“小妹居瞻箦身侧,桥然自无不允,但是,瞻箦几时迎娶小妹?又当以何礼待之?桥氏虽不若陆氏,但请瞻箦切莫孤负小妹……”顿了一顿,见刘浓神情难堪,心中不忍,但转念间又想起了荏弱飘零的小妹,顿时一狠,冷然道:“桥氏虽已式微,风骨犹存,小妹自小荏弱,冰清一片,虽托名于踏游,然,实已将身寄予。身为兄长,尚请瞻箦谅解桥然之心也!”
刘浓剑眉一簇,问道:“可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