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复闻柴桑侯帐下大将高宝、祖盛引军八千北上,且益州刺吏朱焘引军一万东回,大将军凛然若山,不为所动,命龙骧将军魏乂率军一万往击、待击败高宝后,北上取司马承之长沙,截朱焘于此。复令王庾自荆州遣军一万,夹攻朱焘。
杜弢冷冷一笑,拔转马首,引军徐撤五里,静待戴渊出城。
喋血数里,杜弢溃戴渊于野,危急之时,戴凌率军救父,焉知,救得其父,落空半军,因其堵住城西,故而,残卒难以回城,只得往南逃窜,待引军回城时,城中万余士卒仅余六千。杜弢见背敌已去其胆,当即挥军辗野,摈除残军奔袭历阳,沿途命骑军喝降、招安,待至历阳,竟得军七千……
一骑由北往南风迅疾插,待至近前,大声叫道:“回禀都尉,北向十五里,豫章一部,约五千之数,四追乡野之民,因此阵形涣散!”
“蔽膝,哈哈哈……”
参军邓骞见其受激,心中大惊,劝道:“大将军勿怒,杜弢所部不过五千,难以攻城,其人欲经历阳,必跃合肥!大将军仅需扼城不出,待其背向之时,插背一击。若其不退,大将军亦可静待郗公引军前来,届时,雷霆一击!”
“骠骑大将军,缚蔽膝为盔,定然仙姿卓然也……”
江夏渡口,临江高楼,桓宣顶盔贯甲,目注百帆逐来,眉头紧皱,暗忖:‘果不其然,华亭侯将入江夏,观其步地,欲作强渡,我若率军截之半渡……’
正月二十,鏖战四日,王含辗破石城军塞,周筵仅率百骑脱逃,奔向襄城。王含虽破军塞,但已身伤亡惨痛,不得不得暂歇一日,继而,引军万二,沿途侵袭繁昌、定陶二县。
戴渊之子戴凌见己阵呈危,心中大急,拔剑叫道:“某当引军三千,出城救父!”
恰于此时,杜弢见戴渊已离城五里,且阵形混乱、中军薄如一纸,当即一挥长枪,卷军袭野。戴渊大怒若狂,心跳似擂鼓,来不及骂杜弢,只得仓促接战。
“报……”
滚滚大江尽东流,至此而静湛若湖。江鸟丛起,沿着百舟拍翅若蚁。刘浓昂立于巨舟之首,荀灌娘、曲平、冉良、徐乂、孔蓁、王划一将若众星拱月,齐齐眺望江夏渡口。在诸将身后,排舟若城、充满江面,白袍似浪、犹胜江滚。
戴渊登临箭楼,居高临下俯视杜弢军阵,面上犹挂昨夜余欢,微呈润红,也许日头太盛,为日一灼,胸中酒意翻滚,几乎喷薄而出,从速一把抓住箭剁口,稍事镇了镇神,朝着城下大喊:“全军将士,杜弢流匪叛将尔!尔等岂敢从逆而犯上,莫非不畏天谴乎!昨夜,天官大帝入梦戴渊,窥知尔等妄起兵戈,本日定将血染满原,头颅插颠!尔等如若悔过,缚杜弢于阵中,尚可……”
……
……
“驾,驾驾!”
……
钱凤允降,携裹城中守军,东插庐江。
一个时候后。
“哼!”
褚裒与其并肩而立,推断其心机,眉头瞬皱瞬放,指着江面,冷声道:“桓镇南且观之,瞻箦携巨舟两艘、数百小舟,小舟可渡三人三马,即乃千余骑!若桓镇南击之半渡,可制得小舟?若未可制,恐将军必腹背受敌矣!况乎,将军久居荆州,当闻一言,白袍无敌!”
大江之南,大将军族弟王含率万五雄师出鄱阳,直抵江口石城军塞。冠军将军周筵率卒三千屯守军塞,王含令人邀战、苦战,周筵死守不出。无法之下,王含只得挥军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