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亮与祖盛相逢于野,力战半日,庾亮虽不敌,却并未大溃,往东败走十里,收笼残军,尚存四千。
鹞鹰裂斩于天,重瞳锁下,但见两军相隔十里,对阵若海,其间羽甲林立、旗号漫卷,一望而无边。一方,龙骑静啸,四千白骑居中,三千轻骑摆列于摆布,两千具装骑据后,正在辅兵的携助下,换马、具铠。另一方,四千重甲抵前,三千轻甲居两翼,两千弓手居中,一千轻骑压后。两边不约而后,皆乃叠浪周遭阵!
这时,门随来报:“家主,刘郡守来访。”
武昌城西,刘浓与周抚对阵于此。说巧道巧即作巧,周抚本来乃赶赴长沙,欲入武昌休整半日,故而未料及刘浓南下,而刘浓欲奔袭豫章、反对王敦,亦未虑及竟途遇雄师。诸此统统,皆因马军卷速过快、侦讯慢!是故,两军突逢于城野,必定一战。
袁耽见戴渊之首,孤军守城,心忧如焚。忽闻快骑由东插来,奔至城东一看,只见漫漫雄师绵野塞苍。
“这……”甘卓怔得一怔,心机电转,捧枪道:“非也,非也,吾行经此地,乃为忧民矣!现在,内哄四起,纲常倒悬,致令民气惶惑,恰若游野之犬!百姓何其无辜也,甘卓鄙人,唯愿护民于安矣……”
永昌元年,正月二十五。
事关阖族存亡兴衰,将以何如?袁乔心乱如麻,于室中盘桓来去,几番临案,却又度至室口,难以决计。
“哦!”
荀娘子冷冷瞥了他一眼,头一歪,轻声道:“其势若顺,而不闻敌,其必遭竭,现在既已闻敌,该当持正,战而胜之!”
甘卓心中豁然一松,当即拔营,徐退十里容朱焘过关,厥后,看着朱焘漫漫雄师涌向东南,暗忖:‘汝且前行,待时势清楚,吾复入也。吾不习先祖,大丈夫岂能够身犯险,当谋定而后动也……’
“嗵嗵嗵……”
朱焘眉头一挑,即明其意,乃为隔墙闻战,遂淡然道:“如果如此,尚请季思兄引军徐撤十里,待朱焘领军而走,季思兄复行忧民。何如?”
钱凤行兵数日,一起所向披靡,捣破舒城,怒斩府君李木,待至合肥时,劝降半日未可得,是故挥军压城,苦战一日,夜破合肥,招安降卒,斩戴邈、戴凌等十余戴氏将领,仅戴渊率百骑出南门奔历阳,恰逢杜弢屯军于北,即擒戴渊,枭首示全军,哮城历阳。
丹阳,袁氏静室。室内燃着一品沉香,缭缭娜娜,缓缓浸神。沉香具安神服从,何如此时却难令袁乔心安。其人跪坐于案后,目注沉香卷绕,眉心却狂跳不休。
庾亮且战且走,待至定陶,即与王含合军,反身一击,祖盛未予硬抗,引骑南走,入泾县郊野,当场宿营征粮,依仗骑军来去如风,意欲游击。
“嗯……”
乌桃案置于身前,案中铺纸,美姬侍于一侧,柔荑皓腕缓缓转动着墨条,红袖携暗香,浅浅积墨于砚。稍徐,美姬顿腕,轻声道:“家主,墨已研好。”
当即,高宝背山布阵,静待魏乂前来。时价傍晚,魏乂抵临高宝阵前,陶侃与王敦有存亡之仇,故而,二人未作一言,驱阵互搅,厮杀入夜,高宝寡不敌众,只得领军徐退,欲入桂阳。魏乂力败高宝以后,未予追击,卷军北上,侵长沙。
回观正月二十四,大江北岸,杜弢与袁耽战于历阳已稀有日,二人互有胜负,杜弢见袁耽甲精,难以破城,遂屯军于历阳北,静待钱凤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