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王含与庾亮合军,一鼓作气,辗破定陶,斩陈鲁之子陈风,辗陈鲁于村野,厥后,二人率万五雄师东铤,两日内,撞破襄城,直抵当涂。
“哦!”
闻言,刘浓心生感激,却见葛娘子挑了挑眉,又道:“现在,背城迎战,乃战之上策!何如,城中敌友难辩,是故,实乃两面受敌!”
美姬花容失容,欲抹却不敢,“扑嗵”一声,跪伏于地,颤声道:“家主,莫怒,家主息怒……”
孙盛踞坐于马,搭眉眺望西向,虽间隔五十里,却仿若得闻厮杀震天,细细一阵沉吟,淡然道:“将军,火线诸军混战,故而敌我难辩,为万全计,将军当置军于此,静观其明!”瞥了瞥摆布,附耳轻声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将军,切莫急于一时。”
朱焘眉头一皱,未料竟教其抢先问出,心机一转,懒得与其周旋,干脆纵枪喝道:“吾奉庭命而讨逆,欲经长沙,破武昌,捣豫章。季思兄,莫非亦与吾同也?如若不然,为何引军据此?”言罢,冷冷的瞥着山坡下的甘卓,大有一言分歧,即行撩战之意!
当即,高宝背山布阵,静待魏乂前来。时价傍晚,魏乂抵临高宝阵前,陶侃与王敦有存亡之仇,故而,二人未作一言,驱阵互搅,厮杀入夜,高宝寡不敌众,只得领军徐退,欲入桂阳。魏乂力败高宝以后,未予追击,卷军北上,侵长沙。
“鹰,鹰……”
……
这时,门随来报:“家主,刘郡守来访。”
乌桃案置于身前,案中铺纸,美姬侍于一侧,柔荑皓腕缓缓转动着墨条,红袖携暗香,浅浅积墨于砚。稍徐,美姬顿腕,轻声道:“家主,墨已研好。”
鹞鹰裂斩于天,重瞳锁下,但见两军相隔十里,对阵若海,其间羽甲林立、旗号漫卷,一望而无边。一方,龙骑静啸,四千白骑居中,三千轻骑摆列于摆布,两千具装骑据后,正在辅兵的携助下,换马、具铠。另一方,四千重甲抵前,三千轻甲居两翼,两千弓手居中,一千轻骑压后。两边不约而后,皆乃叠浪周遭阵!
“甚好,甚好……”
朱焘眉头一挑,即明其意,乃为隔墙闻战,遂淡然道:“如果如此,尚请季思兄引军徐撤十里,待朱焘领军而走,季思兄复行忧民。何如?”
甘卓乃东吴大将甘宁以后,其人勇冠全军,却心细如麻,此番前来,既未奉建康征诏,亦未与王通暗通款曲,实乃自行引军陈关,静观其变,以好过得当之时,挥戈一击。此时,听闻朱焘哮营,心中蓦地一跳,却不得不但骑出营,奔至山坡下,大声道:“原是处仁兄,处仁兄意欲何往?”
若破当涂,即抵丹阳。
复观大江南岸,乱战四起。
“刘郡守,刘耽……”
因益州将士皆乃步兵,是故,朱焘行军极缓,万军将将抵至涪陵与长沙当中、猪口关隘。现在,梁州刺史甘卓率部八千,刚巧亦行至此地,两军隔着猪口关隘,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敢擅动,齐齐安营。遂后,朱焘暗度,甘卓极其谨慎,未闻其领建康征诏,莫非乃助王敦?当即,亲骑纵至山坡上,朝着劈面的营阵,喝道:“甘季思安在?朱焘在此,愿请一晤!”
事关阖族存亡兴衰,将以何如?袁乔心乱如麻,于室中盘桓来去,几番临案,却又度至室口,难以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