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李矩拍案而赞,面上神情却非常落寞。
微微揭开帷幔一角,小女郎灵巧的斜卧于布衾一角,三千青丝一半眷衾,一半滚荡似瀑,直直垂至木榻,刘浓心中寸软,白袜衔上床前榻,悄悄坐于木榻边沿,凝睇着熟睡的桥大美人。
小仙子怀甲十月,历经磨难,喜获一子,绿萝得女。信中问刘浓载尽、将归否?若不予归,该当为儿、女们取名。
“招招船夫,人涉昂否。不涉昂否,昂须我友。刘,刘瞻箦……”
待刘浓回返汝南,已是十一月初。踏马河西桥,柳亭中却未见桥大美人,刘浓心中微奇,策马入峰城,奔向县公署。
刘浓胸怀大畅,任其向来淡定安闲,现在亦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顺手将冒出个小脑袋的小绮月抱于怀中,狠狠亲了一口,问道:“绮月,寄父两月未归,可有掂念寄父?”
“唉……”
桥大美人浅浅点头,继而,羞怯不已,螓首微垂,三千乌雪缠着小蛮腰,粉脸娇俏……(未完待续。)
取名,甚好,甚好……
革绯嘴角一弯,笑意浓烈,呈上一封信。
凌晨,四野澜静,唯余轻微落雪声。室内燃着壁炉,暖和如春,案上芥香缓浮,缭烟婀娜,中有一香,最为奇特,似寒乍暖,由雪色帷幄内漫浸晕开,只消悄悄一嗅,即令人神清魂澈。
北地的雪,来得较早,纷繁扬扬如絮乱洒,仅一夜潇潇,窗外便已银妆素裹。
莲足若凝脂,根根雪蚕颤抖不休,华亭侯爱不释手。桥大美人眸子凝水,粉脸绯红,贝齿咬樱唇,滴嫩。斯须,猛地一用力,斜斜一踹。
“噗嗤……”桥大美品德格一笑,当即身子一璇,逃脱刘浓的度量,来至木榻边,唤道:“晴焉,晴焉……”
刘浓抱着小绮月入内,边走边道:“绮月,游思姐姐安在,为何本日将来迎寄父?”
“游,游思……”
信来自呼延谟,其人言辞诚心,意欲邀李矩共伐洛阳。
一身水蓝的革绯守侯于院外,待见飞雪浮来、顿于面前,浅浅浅笑,提着裙摆,万福道:“恭喜郎君,道贺郎君!”
刘浓见她眼眸清婉,心知她在嬉闹,当即爬着布衾,来到床角,将其抱入怀中,答道:“吾乃刘瞻箦,吾乃游思梦中之兔。”
“游思!”
……
……
“兔,兔子……”
至此,北境之战,毕。
刘浓至雏阳而止步,未予再行往东,若再往东,即乃沛国,沛郡刘氏另有族人居此,据闻,祖母许娇犹在,迄今为止,他尚记得,许娇有一对严肃的刀眉。
桥游思缩至角落里,把本身伸直起来,曲膝于怀前,双手抱着小腿,怯怯的看着刘浓,稍徐,眸子渐而清澈,辩清了刘浓,嘴角一弯,浅浅嗔道:“汝乃何人,何故身欺暗室?若敢胡为,院外有甲士利刃,定斩不饶!”
刘浓接过信,仓促一阅,嘴角越裂越开。信来自江南,乃舒窈所书,信中仅言一事,恭喜华亭侯得子、得女,双喜临门。
恰于此时,小女郎梦中好似极惊,继而,蓦地展开眼,歪了歪头,揉了揉眼,冷静的看着近在天涯的华亭侯,眼眸满盈着猜疑,好似不识得他。
刘浓勒马于雏阳边疆,看着茫茫草海中的沛郡方向,微微一笑,此一时而彼一时,与沛郡刘氏之间,再不若水火难存,华亭侯已扎稳于豫州,再不惧任何人雪埋、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