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剑眉一拔,心中怦然一跳,面色却不改,翻身落马,笑道:“何喜之有?”
“呀!”
雪透鹤氏窗,浅浮莹白一片,刘浓叠手叠脚的踩着白苇席,面带浅笑徐进,待入阁房,香味愈浓,缠绕鼻尖不散,锦榻下,浅浅露着一双精美小巧的蓝丝履。
刘浓见之,知其情意已动,悄悄一阵沉吟,决定予其一记重击,遂淡然道:“李司州,实不相瞒,此战已耗尽豫州长年存粮,若复兴战端,唯各自扼守!是故,尚请李司州,三思!”
一身水蓝的革绯守侯于院外,待见飞雪浮来、顿于面前,浅浅浅笑,提着裙摆,万福道:“恭喜郎君,道贺郎君!”
凌晨,四野澜静,唯余轻微落雪声。室内燃着壁炉,暖和如春,案上芥香缓浮,缭烟婀娜,中有一香,最为奇特,似寒乍暖,由雪色帷幄内漫浸晕开,只消悄悄一嗅,即令人神清魂澈。
刘浓胸怀大畅,任其向来淡定安闲,现在亦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顺手将冒出个小脑袋的小绮月抱于怀中,狠狠亲了一口,问道:“绮月,寄父两月未归,可有掂念寄父?”
来而不往非礼矣,岂容你来去自如,刘浓当即提骑八千,西插洛阳,截冀保于半道,经得半日血战,冀保不敌,向北败退,刘浓正欲挥军铤击,逻骑来报,洛阳之东,来敌五千,华亭侯恐腹背受敌,引骑退入虎牢关。冀保见刘浓退关,当即仓促逃入洛阳城,扼守不出。
桥大美人浅浅点头,继而,羞怯不已,螓首微垂,三千乌雪缠着小蛮腰,粉脸娇俏……(未完待续。)
十月十二,全军会盟于荥阳,剑锋北指,冀保与逯明本已占有荥阳郡北数县,见刘浓会聚陈留、荥阳、虎牢三地,得精税两万,其势难挡,萌发退意。恰逢石勒遣飞骑而来,令二人引军回防,以渡寒冬,二人当即勒阵,一者北退,一者西回。
与此同时,呼延谟正与刘胤对阵于轩辕关,二人对峙十余日,未交一战!遂后,呼延谟闻知冀保已退入洛阳,唯恐其不顾道义,插背一击,当即引万余胡骑缓缓撤入函谷关,数今后,当得知石勒大败于陈留,冀保折戟于洛阳西,呼延谟未作一言,却裂了裂满口黄牙。
待刘浓回返汝南,已是十一月初。踏马河西桥,柳亭中却未见桥大美人,刘浓心中微奇,策马入峰城,奔向县公署。
刘浓情怀寸发,抚着她的肩,缓缓下沉,单膝跪于床榻,浅笑的拿起家边的金丝楠木小手炉,递给她,握着小手,柔声道:“刘浓即乃此手炉,唯愿此生,常伴于游思之怀。待来年浓春,我们便回江南,游思即嫁于刘浓,可好?”。
微微揭开帷幔一角,小女郎灵巧的斜卧于布衾一角,三千青丝一半眷衾,一半滚荡似瀑,直直垂至木榻,刘浓心中寸软,白袜衔上床前榻,悄悄坐于木榻边沿,凝睇着熟睡的桥大美人。
“唉……”
刘浓长长喘出一口气,晴焉虽未出去,却也不敢再冒昧她,当即挪下床,将桥大美人按住,并肩坐于床榻,揽着她的腰,轻声道:“游思,愿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嫁于刘浓,可好?”
此番东行,亦有所获,至不济亦使两郡坞主心胸大定。求木之父老,必固底子!治大国如烹小鲜,千万急不得,现在汝南渐安,便可缓缓图延。而眼下,当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