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骆隆理了理冠带,啄了一口酒,美哉美哉的哈了口气,拾起一根竹筷,蘸了蘸酒水,于案上写了个字,笑道:“汝且观之,此乃何字?”
冉良斜探剑槊,将白袍一撩,反手系于肩后,拖槊直指三曲都:“诸君,且图一战!”
荀灌娘奇道:“刘中郎,莫非亦识此人?”心中却道:‘华亭美鹤自幼南渡,足不涉江北,去岁复来,几曾识得魏郡之人?尚问人有子否,怪也,怪也,奇哉怪也!’
“碰、碰!!”
“力拔山兮气盖世,壮哉!”
女仔细眉一颤,神情微怯,曲身万福道:“袁秀,见过刘中郎。”说着,悄悄拽了小男孩一把。
“嗯……”
“棘奴,果乃其人也!”刘浓洒然一笑。
“且图一战!!”
“然也!”三位曲都单膝跪地齐声道。
“如此恶人,天必亡矣!”
“嗬……”荀娘子挑眉笑了笑。
余莺狠狠的啐了一口,愤怒不已,腾地跳下床来,提着裙摆奔出室,直直冲至骆隆前面,定定的看着他,而后,嘴角浅浅扬起,嫣然一笑:“君若思夫君,已身为何物?”
闻言,刘浓蓦地一怔,半晌,摸了摸鼻子。
台上之人年约二十有许,燕额虎头,苍髯如戟,身材宏伟致极,浑身裹着皋比,高八尺有半,上宽下窄,状若阔剑倒锋,半露着胸膛,石肌若块垒,大手若薄扇,动静举止间,若危山倒悬。
竖枪于台,尘沙飞扬若浪,人随枪立,满场震惊!
骆隆指着那只不动如山的青蛙,欣然一叹,继而,掌着矮案缓缓起家,倾身向潭,正了正顶上之冠,扫了扫庞杂的袍摆,渐渐走向篱笆墙外,接过侍从递来的两窜肉脯、半袋粟粮,吃力的将粟粮扛在肩上,闲逛着肉脯,踏着月光,行向村尾……(未完待续。)
“甚好!”
“甚好!”刘浓朝着曲平点头表示,策马纵下高台,嘴角扬着莫名笑容。
荀灌娘见其摸鼻子,顿时不喜,秀眉一簇,冷冷一哼,便欲作言。
果不其然,心若乱了,岂能刺绣?看着指尖缓缓冒出的殷红血迹,余莺的眉头越皱越紧,把手指含在嘴里,悄悄的吮吸,眸子不时扑扇。
骆隆满脸潮红,目吐炽光,醉意已呈七分,斜斜瞅了一眼室中灯火,嘴角一歪,把盏复饮,漫声咏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展转反侧!呜呼,哀哉……”
待出虎帐,时已傍晚,微微清风由东至西缓缓吹,将至桥头,劈面走来一名女子,身着粗布裙裳,手里牵着个拖着鼻涕的总角小男孩。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夫君;子兮子兮,见此夫君何!”
当下,四人战作一团,台上唯见刀光槊影,白袍翻滚,却不见人影!
冉良拍了鼓掌,大步跨向兵器架,扯出一根丈二长枪,随便一抖,枪尖若凤点,却似嫌太轻,眉头一皱,突地瞅见台边竖着白骑冲阵巨枪,裂了裂嘴,三步并作两步,将那两丈二巨枪拔出。
刘浓又道:“诸君随我挞伐长年,军功不容亵,但且静观!”说着,转目看向冉良,笑道:“全军无戏言,汝即为枪骑都尉!”
余莺眸子一缩,稍作沉吟,答道:“仕!”
“吼!”
“哈,哈哈……”
稍徐,刘浓淡然一笑,朝着曲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