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良捧槊道:“诺!”
“咦!”
薄盛拍马而来,朝着刘浓含了含首,转头掠向台上,嗡声道:“回禀中郎,此人乃薄盛旧识。”
曲平瞥了瞥三位曲都,冷声道:“若三人连战亦不成胜,枪骑都尉非汝莫属!”言罢,阔步走向台上长案,捧起一面白袍,顺手一抛。
“力拔山兮气盖世,壮哉!”
月光拂潭,冉纹皱波。
而后,竟然单手横打巨枪,缓缓扫过台下台下,蓦地暴起一声大喝,璇即,便见得台上巨枪携暴风,卷起沙砾四下扑飞,暴枪如龙,时而横扫,倏而直插,间或反身疾抽,直直将台上十丈周遭笼于其枪下,令人观之,瞠目失声,双股颤栗而不觉。
骆隆想娶她作细君,余莺自是不肯,堂堂六尺女儿,身负血海深仇,岂可嫁于仇敌为妻!何如这厮百折不扰,夜里命她侍寝,滋意撩拔她,却不占她身子,常常搅得余莺面红耳赤,他却抱着陶枕,悠悠睡去,言其乃守礼君子!
余莺狠狠的啐了一口,愤怒不已,腾地跳下床来,提着裙摆奔出室,直直冲至骆隆前面,定定的看着他,而后,嘴角浅浅扬起,嫣然一笑:“君若思夫君,已身为何物?”
“嗬……”荀娘子挑眉笑了笑。
“此言当真!”冉良扬手接过剑槊,横指抹了抹了槊锋,豁嘴一笑。
“且图一战!!”
“哈,哈哈……”
薄盛顿了一顿,沉声道:“乃是薄盛昔日旧部,名唤冉良,字弘武,魏郡内黄人。冉氏,自汉而始,操习戈马,勤修兵法,世为牙门将!”
刘浓扬着剑眉,放声长笑,稍徐,猛地一抽马鞭,纵马跃太小桥,声音遥传:“斗草戏乡闾,挽木作戈马,雏虎未长成,何人识英豪!”
骆隆看着烛影中曼妙的人儿,愣了一愣,随即拍着大腿,纵声放笑,笑声猖獗猖獗。
“碰、碰!!”
“一者,惊若惶鼠,一者,踞池若虎,共聚于潭,同类却非!”
“啪、啪啪……”
冉良拍了鼓掌,大步跨向兵器架,扯出一根丈二长枪,随便一抖,枪尖若凤点,却似嫌太轻,眉头一皱,突地瞅见台边竖着白骑冲阵巨枪,裂了裂嘴,三步并作两步,将那两丈二巨枪拔出。
果不其然,心若乱了,岂能刺绣?看着指尖缓缓冒出的殷红血迹,余莺的眉头越皱越紧,把手指含在嘴里,悄悄的吮吸,眸子不时扑扇。
殊不知,小男孩却不肯伏身,挺着胸膛,拍了拍衣袖,大大咧咧的朝着刘浓一揖,昂声道:“棘奴见过刘中郎!吾乃……”
冉良浓眉一抖,嗡声道:“冉良习槊已有十余载!”说着,瞅了瞅矗立的巨枪,笑道:“若顿时作战,当持剑槊!”
刘浓又道:“诸君随我挞伐长年,军功不容亵,但且静观!”说着,转目看向冉良,笑道:“全军无戏言,汝即为枪骑都尉!”
烛火摇摆,满室生光。余莺坐在床边,腿上搁着一只青丝履,现在正凝着细柳眉,手执针线,欲绣一只莺。她不擅刺绣,指尖履履被针刺破,偏生骆隆那厮尚且在内里刮臊个不休,乱民气神。
“吼!”
潭边,一只青蛙吃惊,“扑嗵”一声,栽入池中,而另一只青蛙却“咕咕咕”叫起来。
人群如水二分,刘浓未上马,飞雪衔阶而上,白骑黑甲耸峙于正中心,朝着三位曲都,笑道:“雄将之勇,冠乎于全军,诸位觉得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