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后,万军之阵耸峙于草海中,羽甲林立,马鸣风啸,盘石卫一分为三,阵列于前,横拦铁城!大戟士居后,斜挺丈八长戟;虎噬卫三人一组,十人一队,环围大戟士;射声卫游离于前中后,背弓侍箭;四千祖氏精锐漫衍于虎噬卫两翼,五千铁骑即划为三,摆布各两千,斜护两翼,殿后一千,内含七百具装。
铁骑澎湃,草海震惊,地盘仿若不堪重负,嗟叹着,颤抖着,纹裂着。
刘浓雄踞于飞雪之背,未拔楚殇,高低垂起戴着铁手的拳头。
“具装骑,冲阵!”冀保嘴唇抖筛,眼皮乱跳,不敢再行托大,当即便命具装骑辗碎步军,直撞中军。
箭雨两轮,枪骑撞上盾墙,薄薄一片的巨盾,却令枪骑迎头一栽,三角呈力,岂能等闲撞破?!大戟士挺前,直抵巨盾,将来骑窜于戟尖。
里许,五百步!瞬息即至!
“簌簌簌!”
薄盛高叫:“抖箭!”
朔风逆贯,拉得耳际风声若笛,冀保眼睛微眯,嘴角越扯越斜,露着整齐不齐的满口黄牙。
星月当空,六万雄师轰然撞碎城门,涌入城中,正欲大肆搏斗、劫夺,却见人去楼空,乃是一座空城,唯余未及撤离的零散牛羊穿越于弄巷中,顿时,诸军吼怒狂怒。
计已定,冀保引八千精骑,奔出城南……
里半。
孔蓁离他比来,当即策马窜过来,待瞅见狰狞的蛇头,眸子蓦地一向,顿了一顿,而后,脑袋一歪,下认识地提起长枪便砸,一阵乱砸后,蛇头被拍得稀烂,刘中郎神情出色。
“光!”
待突入十里,冀保瞋目瞪向草海中不动如山的敌阵,嘲笑不已,骑军冲阵存夺天抢地之势,竟敢横摆如此怪阵,莫非,当我冀保乃桃豹乎?刘浓小儿,且待我破阵,取汝之头,插于枪尖。当即,一挥长枪,叫道:“锋矢破阵,覆卷羊海,辗作齑粉!”
石兴遣骑至金墉城下哮城,激江东之虎出城列战,江霸未予理睬,以城弩将来骑射翻在地,石兴大怒,当即挥军攻城。
薄盛暴起一声吼怒。
“霍、霍霍!”浑身重甲的大戟士踏前三步,居于巨盾以后,层层架戟,抬戟于肩,戟尖直刺火线。
楚殇光寒暴闪,一刀将长蛇斩作两断,蛇头却死死的咬住了左肩护甲。
冀保大吼,低高压着脑袋,几于马背平齐,只消突入阵中,便可将缚怪盾的步兵撞碎,雕虫小技,岂能登得风雅之堂!
诸将飞奔,挥槊扬刀,万余士卒齐齐顿步,调转马首与枪头,指向北方。
洛阳城,破。
侵犯如火!
万骑尽随,贪婪而暴戾充满寰宇,弯刀如林,铺天盖地,水泄而来。
石兴与石虎面面相窥,二人暗中不耻刘曜之所为,已方奋战整天,其人方来即入帝宫,大有争功之嫌,然却无可何如,只得容刘曜霸据洛阳宫城,心中则埋存火星,一点即着。
石兴与石虎稍作绸缪,刘曜来抢功,若冀保可截汉羊北回,即为伟功彰著,届时,二人当以此为由,热诚刘曜,令其西回。
一千巨枪白骑,由摆布斜插,丈八长枪将具装骑中贯,七百白袍具装骑若猛虎出笼,辗压统统,迎头扑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