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蓁知也。”孔蓁竖拄丈二长枪,侍于一侧,听得眸子泛光,脱口而出。
刘浓定定的看着树影中的骆隆,稍徐,揽手于眉上,还了一礼:“骆郎君,别过!”言罢,勒转马首,朝城东奔去。
“非也……”
说着,斜斜看了刘浓一眼,见刘浓神情淡然,嘴巴一歪,提草拟根,胡乱一阵缭,将二字皆涂,拍了鼓掌,笑道:“值此二人与寿春士族,乃骆隆分内之事。既待将军亡故,骆隆必使二人争于寿春!韩潜等将……”歪头直视刘浓。
“嘤,嘤斛……”
“扑扑扑……”身后脚步轻浅,余莺捧着托盘,浓香四溢。
“哦……”
案上有竹笼,内存青蛙两只,一者按抓踞角,鸣声有序,一者不时撞向笼口,乱鸣不休。
“咦!!君何故得知?”
刘浓驰驱数日,身心微疲,即出院中沐浴。
刘浓淡然一笑,手指转着茶盏,淡声道:“同类境非,因境而导神,故而,类非!”
“格格……”孔蓁再笑。
余莺斜了一眼骆隆,后者耸了耸肩,慢腾腾挪至案角,翘着嘴巴,神情奇特。余莺缓缓曲身,跪于席中,将盘中小菜置放于案,青菜豆腐汤,酱伴鱼腥草,另有两味小胡瓜,一碟胡桃仁,一碟熏肉,以及一盅蒸莲蛙羹。
喃着,喃着,骆隆眼睛猛地一亮,反手揽住背后鬼鬼祟祟的余莺,扣住她的水腰,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一口,复揉了两把细嫩峰峦,而后,哈哈一笑,将其打横一抱,窜入夜中。
富丽的牛车停靠于院门前,丝帘半掩半卷,内里盛放一簇雍容,头戴降珠华胜,身袭锦袍深衣,两手挽着一缕轻纱,垂于裙下,勒得腰间细细;乌雪似滚瀑,荡于柳腰;眸若琉璃,浅泛波纹。
“哈,哈哈……”
“美侯若乃君子,骆隆亦当如是!”
骆隆微微一笑:“但且言来。”
骆隆大奇,眼睛瞪得浑圆,狠狠捏了一把左手,青蛙痛煞,“咕咕”叫个不断,声音宏亮,恰是方才那一只。
骆隆长长的哦了一声,低低掠了一眼刘浓,持续笑问:“汝可知,为何如此?”
矮案摆于桂树下,苇席铺了一片,骆隆与刘浓对座,背后草舍灯火簇影,余莺正忙里忙外,若非嘴角浅泛嘲笑,仿佛乡野贤妻。
果不其然,祖延已将此女送来,并遣人来投名帖,邀刘浓竖日赴宴。
女子香腮枕篌首,十指胜雪,按尽最后一缕余音,继而,浅浅抬首,汪湖于眸,斜缭美侯,悄悄中带着多少怯怯,斯须,抓着广大的锦衣冉冉而起,掌着女婢的手臂,踩着小木凳,盈盈下了车,款款一个万福,柔声道:“无载,见过华亭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