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
刘浓心中好笑,径中多青苔,恐其脚下有失,便掉队半步关照,笑道:“上山再做仙!”
刘浓笑道:“怪在何矣?我祖若闻知此语,亦必击节而赞也!”
此中已有四周士族、豪门后辈,三三两两携而逐上。刘浓和陆纳出牛车,捡了条火食较少的小径,一边徐览风景、一边漫向山颠。
“来晚啦!”
熟鸡蛋在水中一沉,随后浮起,飘飘零荡向下流去。
再一枚停顿!
陆纳亦才十五六岁,再因喝酒,气血正盛,上前一步,喝道:“顾十八,指人皆向已,汝不是极擅辩难么?来来来,我陪你辩上十场!”
周游至剑池,有白练至飞石角激出,贯入一方清潭。尚在数十步外,丝丝水气便已劈面而来,有几个儒冠正迎着湿风歌颂。
“六合皆为我衣?”
刘浓和祖盛对坐着,看着一溜窜的鸡蛋自面前浮走,一时相顾无言。来福守在瀑布口,正在蹲着吃鸡蛋,他和刘訚已经捞了好些个了,没人发明。
不过是鸡蛋,有何奇特?
唰!
取卵,不得以竹竿取之,只可伸手撩水。
顾淳猛地转头,指着刘浓大喝:“汝乃何人?我与陆小七说话,干汝何事!”
一枚停顿!
将将在自家位置落坐,身侧传来一声低唤,是本身最爱好的小妹陆舒窈。
众世家后辈纷繁效防,刹时间鸡蛋飘在水中,仿似连珠,又像浮卵,随泉水而起落,尽往下流而去。陆纳回过甚,见小妹陆舒窈双手捧着一枚鸡蛋深思。
“我亦不知也!”
陆纳因饮很多酒,走路有些飘然,笑言:我意已如仙,缥缈云海间。
刘浓笑道:“好酒非酗酒,酒通脾肺,少饮亦可益身!今后,每逢月中,皆会有三坛竹叶青相伴祖言、助兄成仙。”
将及此地,初日映半山。
他仍不转头,脆声道:“六合皆为我衣,我自濯我身,与汝何干?”
说着,斜斜倚着身侧一株弯松,朝顾淳勾动手指。
三月初三上巳节,每逢此节,非论男女皆会身着春服而游山,寻一清溪之源,祓禊却污灾。再行水于宴,临水浮卵、临水浮枣、曲水流觞。刘浓未推测本日竟是上巳之续,转而恍然,司马睿为司马邺服斩衰,至本年三月而止,再由王导倡素节以合,是以江左世家本年上巳节便只行了祓禊而未有行雅。此节又有相思节之称,世家女儿们若临场相中那家后辈,便会行文讲求;若能得随情意,说不得则会成为一段嘉话。
刘浓漫眼一看,见陆始隐皱双眉,心中已然稀有,便笑道:“祖言但去无妨,我若与你一同前去,摆布皆不识,饮咏皆有滞,于行雅无益!”
“嗯!”
“七哥!”
笑道:“舒窈,怎地还不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