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取琴而回,刘浓接琴,沉默呈奉。
唉!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纳笑道:“四月初八!”
华亭刘氏庄园至吴县,约有两百余里。
既曾了解,又阻路于途,不好不见。
落子响如扣!
刘浓暗道:四月初八,另有五日。嗯,应当来得及,此次若真应对不好,我的风评恐怕将损。这才方才开端,便已有损,对今后谋品极其倒霉。也罢,失之东隅,得之桑榆,此次虎丘雅集,必须前去,且不容有失!
“儿啊!”
“你啊,输不起么?”
周太守!吴兴周氏,周札。吴兴周玘、周勰虽叛,但这周扎却未与他们同流,在最后周勰意欲打他的灯号,他亦是果断不予。是以,周玘周勰虽亡,可司马睿待他却更厚,官职一升再升。一是表扬其忠诚,二则害怕江东世家兔死狐悲,不得不加以安抚。
落子不闻声!
来福听得声音有异,几个疾步行到近前,欲护住刘浓。刘浓缓缓点头制止,再一次朝着周札阖首:“刘浓,见过周太守!”
竖日,刘浓启程前去吴县。
见此景象,陆纳心急如焚,却亦无可何如。刘浓部曲杀了周勰,这是避不过的节,就算周札再如何明理,亦断不成能视若无睹。
突地,陆始眼睛在盘中某处暗凝,随后嘴角一挑,脸颊皱起,两指擒着棋子,稳稳的扣在此中,轻声笑道:“七弟,投了吧!”
“酒!”
刘浓微愣,虎丘乃吴郡第一名胜,经常会驰名流雅士堆积,醉时行曲纵书,醒时清聊天下事,遂笑道:“刘浓此来,只是前去吴县拜访长辈,并不知虎丘有雅集!”
……
半晌,周札笑道:“不错!”
悄悄!
刘浓剑眉略扬,立名需趁早,如果他要去,倒真可之前去,笑问:“不知陆大中正,将于何时前去虎丘行雅?”
“湫湫!”
这是陆始鄙人黑子,每行一步,他皆会思之再思,落子之处亦能恰到妙境。未几时,棋盘中黑子上风渐显。
“廊回秋色旧,屏映雾髻羞;谁家新燕儿,呦呦不眷柳!”吟诗的人昂首瞻仰着檐角燕哺,声音迷蒙。
这可如何是好?
“唉!”
“琴已送出,岂有再收回之理!不过,望你莫要污了它!”周札微挺着腰,右手缓扶银须,双瞳若剪谛视刘浓,字句吐得又慢又沉。
周札身侧的青俊大怒若狂,上前一步,就想去捉刘浓的衣领。刘浓岂会让他抓住,微一侧身便已避过,倒让他扑了个狗吃屎!
陆始在刘浓身后呼道:“刘小郎君,谱还未复完!”
周札眼中精光愈吐愈盛,刘浓则单手负着,不卑不亢,眼神还是清澈如水。这等世家博弈,就算有隙,亦绝对不会闪现在外。何况他杀周勰占着大义,周氏就算再恨他,亦只会暗中相阻,不敢行之以明。
“别过!”
郗鉴心中一跳,不会这么快吧!接过书帖一看,紧皱的眉头放开,笑道:“速速备车,我要去一躺陆府!”
陆纳见了刘浓,面现忧色,眯眼看着他,揖手笑道:“果然有缘自会相逢,瞻箦来吴县,但是意欲前赴虎丘雅集?”
“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