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以为卫玠之病,与刘浓脱不了干系。又先入为主,认定他是个投机取巧之辈,对其成见颇深。微微一声冷哼,双手按膝,身子由温放转为直立。颀长的眼睛斜斜一眯,心中已有计算,定要逼得这小郎君显形不成。
不幸了那些女婢和健仆,一个个又伏了地,心中暗急:“这小郎君,长得如此都雅,小巧剔透,怎地就不会服软呀。”
刘浓悄悄松了一口气,却转眼思得卫世叔恰是亡在这个春季,莫不是……。心中猛地一痛,面前一黑,只觉一阵天眩地转,几乎便站不住脚,差点与从室中疾步而下的卫夫人撞上。经得这些光阴以来,他对卫玠早已佩服在心。如果卫玠亡在此时,他深知本身脱不了干系,倒不是怕这卫夫人记恨,而是知己不佳。
言罢,也不待他答话,跨步进屋,吃紧的转过屏风,奔到卫玠床边,一撩帷幔。幔中之人,正斜倚在高枕上,朝着她笑。
卫玠从速笑道:“阿姑怎会可骇,阿姑是侄儿最亲的人,亦是最好的阿姑。好阿姑,你就让我和刘浓,说一会话吧。”
女婢泣道:“便晕畴昔了!”
刘浓怕他焦急,从速抹了泪水,踏上了木榻,坐在床边,替他将那沙幔拿开。他在幔中喘着粗气,很久方平。
抬起木屐,弯身拾起这枚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