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十四章 新亭画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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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浓微微一笑,看着那环围成圈的世家后辈们,心中暗叹:也不晓得这内里,都有些甚么人物。王羲之有兰亭雅集,名传千古。今王导携北地士子聚在新亭,不知能不能见到那位人物。如若见到了,他又会不会临场作书,惹得卫夫报酬之而泣。哦,对了,这里是新亭,新亭对泣,不知就是现在,还是四年后。

夜雨润无声,青草泛浅香。牛鸣皱皮湿道,人行蒙蒙薄雾。

“吁……”

绝壁之侧,有婢女来寻刘浓,说是卫夫人相唤。刘浓行至飞石这一头,呵呵一笑,纵身便跳。吓得刘訚急步冲前,想要接住他。他却早已站得稳了,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袍冠,木屐踏得清脆,追初日而去。

……

朱焘跟着诗句的节拍,掌拍腊梅,一赞再赞。最后提起狼豪奋笔而书,将这一首七言绝句透于纸背。

红日初升,挂在东角,投下道道彩虹衔着新亭翠峰。山道多柳,柳夹青石宛转而呈上,随路漫延的尽是风采翩翩之辈。

那俊美的郎君手里捏着一柄白毛麈,挥来挥去,侃侃而言。居于他面前的卫协则红着脸,欲辩无言,明显是言辞不及。刘浓对这卫协极有好感,他便是日前在卫府,赞刘浓的那人。卫协擅画,师随曹不兴,一起而来之时,两人已有些熟悉。

刘浓回身笑道:“既是登高,岂可不至其极。放心,我脚下稳着呢!”

在场之人,都是世家后辈,对琴棋诗书画自幼便习,听得此语,皆是深有同感。而那庾亮一双精亮的眼睛,绕着刘浓打了个转,面上固然亦在笑,可公开里却泛着冷。刘浓一眼便已瞅得,顾作未知,只顾用心看卫合作画。

刘浓无法,只得深深作揖,言:若作得不好,府君别怪。随后抬目而视腊梅,半晌,又垂首,踏步曰:“冰雪林中著此身……”

言罢,他回身,踏着木屐,挥着风袖,双眼平视火线,直步行至飞石之末。站定,徐风顷刻作疾,裂得浑身白袍如旗而展。负手而立于危崖之边,冠带飘飘,极目极视北方。北方之地,烽火四起,虽不成目睹,却一一呈于心海。

郭璞被王导僻为参军,庾亮则在镇东将军府任职,而他的老爹正在谋取会稽太守。

奖饰之人叫庾亮,字元规,建威将军庾琛之子,南渡江东刚满两个月。因郭璞为他占卜,说他有福分笼身,今后定有一场极贵,他便与郭璞交好。本日天还未亮,他们便已来到这山颠,摆案作画,以待王公。

“哦!”

刘訚道:“小郎君,东西都备好了,你也坐吧。”

朱焘正在腊梅前,几翻点头苦思而无果,猛地一个转眼,瞥见了美妇身后的一个小郎君,神采一愣,随后大喜。

另有一名朱紫,眯着眼睛一阵打量,抚着三寸短须而笑,眼目转向了青袍小郎君,笑问:“此子,譬之……如何?”

朱焘跟着刘浓而至,此时他已晓得这个素白美妇是谁,朝着卫夫人便欲施礼。卫夫人挑眉眯眼,却缓缓点头。

逐目其上,山颠有水潭一方,轻风徐拂,碧绿盎盎渗幽。有人早行此地,叮咛侍从置案而画秋柳映潭图。常常勾画出妙笔,身边的俊美郎君便点头奖饰:“景纯兄,此笔极妙!”

素白美妇眉间微疑,朝身后的小郎君微一歪头,问道:“你熟谙?”

朱焘的侍从问道:“郎君,你不是说我们本日不上山,只在这山下作诗几首,便要拜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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