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陷囫囵,命却犹存……”伊娜儿悄悄喃着,眸子唰来唰去,璇即,心中蓦地一明,暗想:‘然也,现在之势,伊娜儿恰乃魂陷囫囵,命却犹存,尚且身负重担。’想着,眼眸羞惭,神情却正然,直视着刘浓,淡然道:“命既尚存,便可有救!”
伊娜儿呆怔,冷静的看着半片衣衫,泪珠儿一颗一颗的冒出眼湖,朴簌簌直坠。背对她的刘浓未见其景,却知定然有异,继而,闻声她轻微低泣,便稍稍侧首一看,但见矮案一角软着一缕残衣,雪嫩的手臂浅露,而地上的影子凹凸毕现。
大祭司神情倔强……
不知何时,刘浓已跪坐于其身侧,捧着一茶碗,递给她。伊娜儿缓缓抬目,凝睇着成都侯,待见刘浓面正色危、目光纯和,并无半分嘲弄之色,羞意与恼意渐褪,复觉喉间微涩,不由端住茶碗,却未就饮,十指感到着碗间暖意,眸子渐作温和。
“然,然也……”伊娜儿脱口而出,缓缓侧首,看着那一撕两半的残衣,不由得,痴了……(未完待续。)
伊娜儿细眉微扬,冷声道:“另有何事?”
“大祭司,此言差矣!”
刘浓怔住了,凤眼微眯,目光则追逐着她的身影,时而往东,倏而走西,神情却有些不知所谓。
刘浓笑道:“盏茶罢了,名曰:龙井,生于江南华亭。”
“果然?”刘浓剑眉一跳,中目吐光,身子微倾。
长长的金发倾泻于身后,拖委曳地。左掌反撑于席,右手则不由自住的按上了胸口。她身上的白袍颇是宽松,因身子呈斜,白袍亦随即下垂,顿时凸现出曼妙的身姿。再则,复因其白袍奇特,两侧皆有分叉,故而,笔挺苗条、葱嫩赛玉的长腿浅隐弱现。恰于此时,夜风不知起于那边,缓缓缭着美人长发,瀑洒如雪,缭动着脉脉非常、多少惊慌。
“二事,方才独一事……”
刘浓目光一震,答道:“即于江南,华亭。”
刘浓淡声道:“方才,大祭司何为,刘浓未观亦未闻。一如媒介,大祭司若可助人,人恒助之。”
茶汤碧透如玉,浅浅映着娇媚色彩。
刘浓捧着茶碗,缓缓一荡,待茶香透魂之时,瞥了一眼她,正色道:“待大祭司至江南返来,届时,闾柔若愿北归浚稽山,大祭司可否一道同业,且替刘浓转呈一封手札于郁久闾骨。”
刘浓并未将伊娜儿的一番苦苦挣扎看在眼里,他的心中早已翻江倒海,闻言,沉默落座于案后,凝睇着劈面的伊娜儿,半晌,轻声道:“如有一人,魂陷囫囵,命却犹存,不知大祭司可否施救?”
“且住!”
伊娜儿披衣在身,心神尽复,沉默一思,即明刘浓之意,冷然道:“郁久闾骨虽乃柔然之王,何如,浚稽山距豫州足稀有千里,且柔然人此时臣服于鲜卑,诸此各种,汝之意,断难成行!”
伊娜儿花容失容,稠密娟长的睫毛不住轻眨,眸子仿佛深蓝色的湖海,明黯之间,时而浅泛波纹,俄而默荡惊澜。当权杖坠地时,清脆的响声激得她浑身蓦地一颤,身子情不自禁的微微后仰,继而,仰着俏脸看向长身而立的成都侯。
“曲,曲解……”伊娜儿眸子闪来闪去,璇即,亦不知想到甚,竟然豁地回身,一眼却见刘浓背对而呈,神情蓦地一怔,渐而心中微微必然,情不自禁的拍了拍胸口,抖得玉色峰峦一阵疾颤,得见此景,彭湃羞意滚滚袭来,俏脸乍红乍白,继而,恍觉凉意渗髓,忙不迭地的将臂弯上的白衣往上拢,殊不知,白衣一角却挂于矮案上,她用力一扯,即闻“嘶啦”一声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