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忧?的挥动手中的布囊,喃道:“太多啦,这很多少年,才气佩得完啊。”
飞石之上,刘浓按膝而起,朝着下方长长揖首,世人皆行礼,就连顾、陆,亦不敢轻怠。
琴起!
刘浓稍一揖手,回身而走。恰是别过,至此一别,再无昔过!如此亦好,路归路、桥归桥。几日之间,虽是起伏不竭,可现在心中却安静似湖。
刘浓缓缓吐气压住心惊,暗道:杨少柳早间出行,公然是来虎丘,她让我鸣《渔樵》,那是合奏之曲,能够对琴,亦可琴箫作句,莫非……
刘浓不料她竟记取这事,微张着嘴,汗颜,虽自问懂诗,可作诗实非己长。刚才被逼之下连借三首已是心中忐忑,若再借便只要……
“来年?”
“啊?!”
“然也!”祖盛深觉得然的点头而附。
陆纳眉间飞扬,取了腰间小酒壶,朝上便扔。刘浓挥手揽过,持壶便饮,酒洒入喉,竹叶青!
刘浓更奇,挑帘一看,在本身和祖盛的车后,正有一辆牛车奔得急快,辕上的车夫见了他,挥鞭疾呼:“刘郎君,稍待!”
来福摆好琴便走,琴为焦桐,案为曲楠。
刘浓猛地一震袖,飞指,唇间扬笑,不愧是授琴之师杨少柳,切的极妙!
我亦醉……
青牛长啼,刘訚扬鞭。
顾荟蔚微微欠身行礼,淡声道:“本日听闻刘郎君之雅论,令人耳目聪觉。荟蔚亦爱好辩论,不知刘郎君,可否予以见教?”
闭目静神,有风拂面微熏!
陆舒窈稍稍有些绝望,眉心凝作浅川,跟着四个女婢拜别,行至一半,忽又转头,眨着眼睛说道:“我另有一请!不成刘郎君可允否?”
来福低声道:“小郎君,真巧,方才嫣醉来了,叫你鸣《渔樵》!”
……
祖盛要回娄县,恰好与刘浓顺道,笑言要去吴县刘氏酒坊将竹叶青饮个够。
“吁……”
来福指着远方说道:“小郎君!那是郗朱紫的车……”
刘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面红如坨,眼中欣喜之色漫而阔,久久不成回神!若无杨少柳之助,他定弹不出此曲!而全部虎丘亦皆疑,山间音去,非论是贵是寒,人尚未还!
前两句方过,陆舒窈便眯起了眼,情不自禁的默随、低复:“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人有悲欢聚散……千里共蝉娟!”
“敢不从命!”
按着腰腹微倾,软言:“刘郎君此论,舒窈从未听闻,若依此言,三岁孩童周游于田间,所唱之哩曲亦可为诗咯?”
罢!
半晌,顾荟蔚再道:“你若不肯,我亦不勉强,我有一题,愿请解之!”
陆舒窈见他面红似朱玉,明湖之眼模糊拦着层秋雾,心中更奇,诘问:“莫非,刘郎君怕咏出后,无人可识得么?舒窈自问……”
娇羞无穷限!
“别过!”
刘浓看着车角的布囊,笑问:“有多少?”
陆纳笑赞:“瞻箦,美女人也!若游建康,怕不与叔宝昔年同矣,定至万人空巷也!”
半响,未曾出声。
樵答:绿树青山,对坐云中!
不见柳,不见袖,唯有对稽人渐瘦。
半晌,其意昂昂,其色盎盎。
还会有谁?
车夫止牛,自正帘挑起一双素手,小女婢卷帘而出,郗璇跪坐于车中。
边念边行,边行边思,诗毕,人已远。
刘浓昂首看了看日头,揖手道:“天已渐晚,不若他日可好?嗯,小娘子,要不来年……”